楚际云的双目紧闭,嘴唇的颜色也是苍白的,失去血色的人是很可怕的,可他却似乎完全不在意。
他的手贴着楚际云的后背,将真力输入进去,近乎虔诚的凝视着他。
直到怀中人的肌肤慢慢热起来,他才暂时放开输入真气的手,转而挥手撩开肩上的黑袍,露出肩上黑色的蝎子。
生于体内的寄生蛊,寄生蛊的颜色越深,便证明这个人的血统越纯正,也证明这个人的生命力越顽强。
可如今,那个蝎子的颜色已经变得灰色,犹如楚际云的头发一般。
手指划开手臂的肌肤,任由暗红色的血液缓缓流出,染红了整个手掌,转而将手掌贴在怀中人的胸口,用真力将血液蒸发融入那人雪白的皮肤中,激起他脸上一层淡红的颜色。
这个男人正在理智的疯癫着。
尽管他的面容平静让人找不到半点情绪波动,可是他渐渐失去血色的面孔却能看出来,他已经是强弩之末。
马车的车门被拉开,戚赢探头道:“少主,您再这样下去,寄生蛊会在您体内枯萎的!”
樊一旭淡漠的看着他,道:“加紧赶路。”
他们已经在路上不眠不休的赶了半个多月了,宠儿竟也异常乖巧,不哭不闹的,虽然在颠簸的马车上,竟也能睡得香喷喷,不得不说习惯真的是个可怕的东西。
戚赢叹了口气,用力的一挥马鞭,马儿的步伐又快了一些。
“际云,你要多久才能醒?嗯?”
他温柔的嗓音从车内轻柔的传来,赶车的女子忽然觉得眼眶湿润,这一路上,只有这个男人在不停的温言软语,看似理智,实则已经疯了大半。
她不明白,爱情究竟是则个什么东西,竟能让人如此的食髓知味,纵然将自己搞的满身是伤,也无怨无悔。
进到缚龙山的地界时,女子凌空发射了一枚信号弹,紫色的烟花在空中映出了蝎子的尾巴,不出半个时辰,空中便迅速的有四个人抬着轿子朝这边而来,落地之后整齐的屈膝跪下:“恭迎少主!”
樊一旭打开车门,目光所及是一片银装素裹,缚龙山所处的地界注定了寒意来的晚一些,他缓缓抱起依旧合着眼睛的人,从马车里面走了下来,过度使用内力与寄生蛊血液的缘故让他双腿一阵发软,猛然整个人从马车上一头栽了下来。
这一变故让人措手不及,所有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在摔下马车的一霎那抱紧了怀中的人,随后便重重的背朝地落在了地上。
“少主!”众人惊呼,樊一旭重重的眨了眨眼睛,轻轻吸了口气,却发现浑身发软,疲惫至极,完全无法动弹。
这是寄生蛊枯萎的先兆。
他轻轻闭着眼睛躺在那里,鼻尖传来了花草的芬芳,身下是刺骨的雪融化后的凉意,可他的怀里依旧紧紧搂着一个人,似乎无论如何都舍不下的人。
他的意识慢慢趋于黑暗,却没有注意到,怀里的人仿佛受了莫大的刺激一般,猛然睁开了眼睛。
楚际云愣愣看着面前的男人,微微眨了眨眼睛,缓缓将头靠在了他的胸前,深深的闭上了眼睛。
似乎,又活过来了。
简单而大气的房间里,没有皇宫的华贵与雍容,却带了一丝粗犷的山野气,床上铺着巨虎的皮毛,男人依旧垂目未醒。
楚际云小心翼翼的将碗中黑乎乎的汤药含在口中,低头吻上了男人的唇。
随后探舌挑开他的牙齿,将黑乎乎的汤药完全渡过去。
樊一旭昏睡了三天了,寄生蛊的枯萎使得他的元气大伤,他的母亲听闻之后立刻不顾尚且染病在身,起身去厨房里熬了药,据说这黑乎乎的药是专门养蛊的。
楚际云初次看到的时候还有些发憷,可樊一旭他娘的一句话却把他噎了个半死:“我们是看在旭儿的份上收留你,不讨好他就等着被关进白虱地吧!”
楚际云气的一口气提不上来,最后还得乖乖捧着药过来喂这个昏迷不醒的家伙。
“樊一旭,你要是再不醒,我就受不了你爹娘了。”
这才刚刚回来几天,他爹娘俨然把他当成下人使唤,一会儿要打扫,一会儿要铺床,还说过两日要带他去养蛊间看看,楚际云想到那黑乎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