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只觉得那庞统打扮得整齐又体面,唇畔噙着浅笑,双手交叠于身后,闲适温雅的朝她俩走来。
小巧檀口张得忒大。静韬简直不敢相信……这这这男人,跟她平常所看见的那个吊儿郎当、衣衫不整、头髮散乱的师傅,居然是同一个人?
莫非他今儿个真吃错药了不成?还是季姊施了什幺仙丹妙方,来给他转性了?
他步伐沉稳清浅,走到两人面前,向月姬拱手行礼。「庞某见过张夫人。」
「先生切莫多礼。」月姬搭着静韬巧肩,微点了点头。「我方才瞧见先生现身,已经明白先生的来意了。」
「没事先知会,庞某对夫人感到万分抱歉;只是庞某已于主公面前奏请带着静ㄚ头同行,而静ㄚ头在庞某门下学了两年艺,是也该有个机会,让静ㄚ头历练历练,以便将来能给主公效力……」
「先生不必歉疚,打从我知道静儿在先生门下学艺之后,我心底就有所準备,这回……我与夫君是一个女儿也无法留在身旁了……」月姬搂着静韬;感受到阿娘温柔抚触,饶是心底也已做足準备,但真要面对离别时候,静韬却没韫卿那坚忍性子,明眸眨了眨,顿时落下泪来。
「阿娘……我、我……」静韬回过身来,听见月姬这般回话,竟是莫名的感到有些心酸、自责;阿娘究竟有多疼爱她们呀!就为了她们两个姊妹的想望,竟真捨得放手,让她们姊妹俩放心的往外飞去。「阿娘!」想到自己还担心月姬反对,迟迟不敢与她明说,静韬笑自己的多疑,更因月姬的大方成全而感到惭愧万分。
「静儿……」月姬微微一笑,拍抚着这个同样从小到大,几乎没离开过自个儿眼皮底下的小女儿;若说韫卿离家,令她忧心不捨,那静韬离家,却要令她慨叹「吾家有女初长成」了。「妳姊姊打小就不太依赖爹娘,所有的苦都往自己肚里吞,这回她又是拿着刀剑要与敌军相搏,娘私心的,要担心妳姊姊多些。」
「反倒是妳,静儿,娘虽然捨不得妳离家,但终究是感到有些欣慰;打小你总爱赖在姊姊与阿娘身后,这回让先生领着妳,找机会让妳磨练磨练。」她轻轻一叹,举帕拭去眼底清泪,「阿娘期待妳,也能早日独当一面;这回机会难得,妳可别瞒着先生自个儿犯险去,让阿娘少替妳操一份心,知道幺?」
静韬抬起脸面,俏鼻红通通的,点了点头,「我、我知道。」她环着月姬腰际,又听了几句叮咛,这才拭着涕泪,转身来见庞统。
「师、师傅,咱们可以走了……」
庞统呵呵笑着,又向月姬长揖,「那庞某就领着静ㄚ头先过去了,至于张将军那儿……」
「先生放心,我会找个时间跟夫君说的。」
「如此甚好;庞某先在此谢过夫人了。告辞。」他浅笑行礼,这才转过身来,领着静韬离去。
静韬频频回望;庞统领着她,快速的闪过一处街角,这才阻绝了她的视线。
她依依不捨的收回眼来,忽地想起;不对呀!师傅他不是也昨儿个就先入营去了幺?怎幺现在还有空出营来带她?「师傅……你、你是怎幺……从城外的营里溜出来的?」
方才见到庞统难得盛装,太过惊讶,而后又与月姬话别,是以,直至此刻,她才惊觉事情有些不对。
「静,这回反应快多了。」回答她的,是一句令她熟悉不已的清冷语调。「庞统」微微一笑,一派自然的抚着脸上的短鬚。
静韬差些惊叫出声。她伸出玉指,指着那张俊美端正的脸庞,「季、季季季,季姊?」她原本以为季姊只能扮女人,毕竟姑娘扮姑娘,看起来、想像起来也会觉得心底舒坦些,可今儿个瞧她这身装扮,还真是完完全全吓着了她。
「知道就好,可别大声嚷嚷。」「庞统」挑了挑眉,笑着指向前头,只见前头一家包子舖子,门口正拴着一匹马。
她认得牠,那匹马身材有些瘦弱,马脸看起来又长又兇,两眼间还有一道深长的伤痕,令她第一次看见就忘不了。那是庞统的座骑。
心底的震惊尚未平复,因此静韬完全没注意眼前那匹棕马,正睁大了眼盯着她,看似不悦。
「庞统」伸手去拉缰绳,可不知是见着了不认识的人接近,还是牠亦清楚拉牠的人并不是真主人,只见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