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将军,请他先拨兵与敌交锋;切记,务要将此敌军阻于津口之外,军师自有良策应付。」
将士领了明令离去;荀彧转向身后的曹操,长揖请示,「丞相,彧请丞相允诺,令虎卫军领命出战。」
曹操拊着长髯,拍了拍桌案,「曹真、曹休。」
「吾命二人领虎豹骑出战。此战悉听军师明令,不得有误!」
「末将领命!」
荀彧微微一笑,向曹操拜谢了,带着二人出帐;来至河岸边,招来校尉丁斐问道:「现下已多少将士渡河?」
丁斐拿着手上纸卷,看了几眼,这才回答,「回军师的话,约莫一半将士。」
「很好。」他拊着下巴,回头吩咐曹休,将虎豹骑先行带到此处,并且带上弓矢。「待会儿将士暂缓渡河,由虎卫军先行。」
「军师,莫非您要咱们登船……于大江之上,射杀岸边的敌军?」想到要上船,曹真那张威武的脸庞登时皱了起来。
「正是如此。」荀彧浅笑颔首,靠近了曹真,还有些俏皮的眨了眨眼。「彧知道将军不善行船;放心吧,三千名虎卫军,将军可引一半与贾军师于津口西侧等待,由曹休将军率另一半登船便是。」
曹真赧然的掩着面颊,「让军师笑话了……」谁能想到一名堂堂八尺身材,威武不能屈的大汉,居然就怕走船?
「只是,军师,西凉军可是打从南面过来,为何却要真引军至西面等待?」
「很简单。」荀彧扬起一指,那张成熟的俊脸于火光映照之下,显得鬼魅难测。「彧只是相信,先前屡出奇策的那人,必不令我失望罢了。」
*
贾诩与徐晃领着兵马,与朱灵攻进大寨,将梁兴一军团团困住;梁兴军遭两军夹击,死伤惨重;梁兴最后负伤走脱,离去时身后仅千余人。徐晃原想抡起大斧,率军追赶,但见贾诩仅是整顿军伍,竟是不思乘胜追击,不免心生疑虑,「军师为何不追?」
「公明将军,并非贾某纵虎归山。」贾诩捻着白鬚,指向那狼狈而逃的梁兴,「只是梁兴这厮,饶是再拨万人来攻,亦是无法动咱们分毫,既是如此,又何须追赶之?况且,比起梁兴这等病猫,后头要来的,才是真正的猛虎。」他右手紧握成拳,带点深意的,对徐晃一笑。
徐晃举着大斧思索;能给贾诩称上猛虎的,西凉军里应该不出数人。马超被引到曹军大寨,有妙才跟子孝二人轮番伺候,应是不至于这幺快便赶来。「依军师言……莫非指庞德?」
「将军果然敏锐;庞德这个智勇兼备之将,将军再熟悉不过了吧?若是为了他,而放弃梁兴,可不知将军愿不愿意?」
徐晃双眼顿时为之一亮。他得意的捏了捏鼻,手上的大斧,早已蓄势待发,「既然贾军师都这幺说了,那晃自是欣然接受!」
庞德、侯选绕道西行,饶是快马加鞭,仍多花了约一刻的时间。静韬望着远处南岸,纵使李堪说话恁地慢人,但她仍是不禁替他担忧起来;这个时候,怕是已经跟曹军交战起来了吧?不知曹军是否真会登船以箭袭之?若真如此,李堪一军,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军师,您看!」庞德眼力甚佳,看见前头一支军伍正往这里赶来,先是下令全军加紧戒备,但在两军缓缓接近的途中,他赫然发现,那张残破的旗帜,原来竟是梁兴!
梁兴率众死命突围,身上多处伤口,战袍、战甲都染成血红;遇见自家军,鬆了一口气;据报蒲阪津现下情状。
梁兴伤重,需急遣回关内医治;庞德分拨百人,护送梁兴一军先行回关,而后继续朝蒲阪津进兵。
接近津口前,静韬先命将士将火把熄去,掩人耳目;庞德、侯选快马加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率军强攻西侧。
但曹军早有準备。等待于西侧的贾诩、徐晃军见着猎物上门,便以寨栅为墙,依险而守;贾诩素闻西凉长枪军骁勇善战,早想亲眼见识,「你们的骏马虽能日行千里,却终究只是血肉之躯啊。」旗下四千将士,各各手握长枪,集结方阵,以为拒马;西凉骏马虽然强悍,但见曹军坚守寨栅,又以长枪阻止马匹冲突,纵使兵员数上佔得上风,但一时之间,却也难以突破。
庞德让静韬坐镇中军,自己一人驾着骏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