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甚为赞同,但也有人觉得此计太缓,且恐有损将士士气,因而褒贬不一。
「文若,此示弱于敌、多布疑兵之计,究竟要咱们等待多久?」贾诩于纸卷上写了几行字;果然令他最为关心的,仍是此事。
荀彧扬起一指,「一月,最迟一月。探子来报,敌军军师新用事,打从长安以来,每战必捷,如今咱们大军云集至此,却是任凭马超叫战,坚守不出,哪怕不引对手骄矜自傲,放鬆戒备?
「咱们一面坚守,仍要派兵不时袭击蒲阪津;另一面却要广造船舰,并且沿着河东修筑甬道,扎建营寨,使敌军迷惑不解。而后行声东击西之计,别处渡河为实,猛攻津口为虚,务要将蒲阪津手到擒来。」
曹操端坐于主位,聆听着荀彧良策,不由得拊掌讚叹,「文若此言,真妙计也。」
此后大军遂依荀彧之言,坚守不出,并命人暗地里派送军粮、广造船舰,以待时机成熟时,一举进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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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真奇怪了。静韬望着关外,看着马超领着兵马上前叫战,又是一次无功而返时,满腹疑惑有如河水滔滔,几近决堤。她扬起衣袂,缓缓下了城楼,玉掌轻拍着羽扇,思绪错综複杂,竟是越想越乱。
打从近月前那回阻击了曹军渡河的企图之后,曹军便坚守大寨,而且还多次加强了营垒;不仅如此,这段日子,任凭他们数度叫战,甚至在她的指示之下,故意于敌军阵前露了破绽,他们亦是无动于衷,逕自坚守不出。
而这些日子里,曹军虽然也曾两回引兵至蒲阪津,欲趁夜晚时分渡河,但在梁兴及其将士的防守下,每一回都落了个狼狈而逃的下场;足见曹军的目标仍是此处津口,若是真如此,问题还不大……听闻梁兴手下的将士言,曹军两回準备渡河,只要一看见守军有了动作,随即放弃舟楫,拔腿便逃,彷彿只想吸引守军注意,并非真要渡河,但曹军确实準备了船舰呀!
而日前又得了消息,曹军命将士在河东修筑甬道,沿着河水,甚至筑过了蒲阪津,意义又是何在?何以在那儿修筑甬道?难道他们以为他们会经由河东发动袭击,因而未雨绸缪?
怎幺回事?曹营里头的谋士究竟打着什幺鬼主意?即便大多数人,甚至包含了马超,都以为曹军怯弱,只会坚守,不会主动发兵进攻,可静韬却不这幺认为;曹操在等待时机,等待一个能够发兵的时机,但那时机究竟是什幺?
静韬想得头都要痛了。她捏了捏鼻樑,眨眨眼,让自己稍微歇息一下;她已经下令,要梁兴继续坚守津口,并派遣马玩、杨秋等部于沿岸巡视,加强戒备,一有动静,随时来报。
她来到部队驻扎处,看着马超率军归来,「将军。」她迎了上去,正巧马超、庞德、马岱三人都在;三人看见她,也下了马背,取下铜盔。
「怎幺?曹军仍是不应战?」看见马超一脸不悦,静韬不消猜,用看得就明白了。
马超没说话,绕过静韬,逕自往城楼上走去。「大哥!」马岱见马超心情不佳,深怕静韬挂怀,只是朝静韬眨了眨眼,随即跟了上去。
静韬目送着两人离去,心情莫名的也跟着低落下来。「军师,别自责,主公他……只是心情烦躁了点,不是有意冒犯。」庞德也踱至她身旁,开口替马超说情。
「无妨,令明将军。」她抬起头来,弯了弯眸子,「我不会放在心上的。」
她遮住半边脸面,庞德依旧只能从她的眼得知她的情绪;两人相处,时间虽不长,但三人当中,就他与她最为贴近,许是两人都善于谋略,每当静韬心底有了什幺想法时,一定第一个让他知道,而这小姑娘个性单纯率直,肚子里藏不到三句话的性子,自然也早就给他摸得透了。
庞德抹了抹脸,顺手将裹头的头巾扯下,「咱们一块儿上去吧。」他指了指城楼;见她点了点头,两人相偕,一齐踏上阶梯。
登上了楼,一阵风迎面吹来;现下已是四月天,静韬身上仍披着大氅,但此时天候已不像她方来到时那般冷寒,风拂过面颊,反而还带些暖意的。
两人上来的时候都没说上话,直到来到女儿墙前,倚着城墙,眺望远方山色,静韬这才悠悠启口。「令明将军。」
庞德轻应一声,只见静韬望着远方,朝他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