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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凉军依静韬建议,也学着对头的曹军坚守不出;此时韩遂调动兵马,将主力完全集结于潼关,以準备迎战曹操大军。
两军对峙半月,而这段时间,曹操将邺城交由曹丕把守,令程昱辅佐之,而自己则带着荀彧、荀攸、贾诩等谋士,命夏侯渊为先锋、徐晃殿后,自己亲率中军,总算在此刻赶抵潼关。
曹仁苦苦等待的即是此刻,听闻丞相率军赶至,亦亲自出寨来迎。
还未见着那壮盛军容,远方便已传来隆隆马蹄;扬起的烟尘足有数丈高,绵延几里远。而为首之人,正是当今于朝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曹操曹丞相。
曹操相貌奇伟,额面宽厚、眉目清朗,蓄着长髯八字鬍;一身锦袍轻裘、头戴宝冠、驾着名马,雍容而至,看见曹仁亲自来迎,亦赶紧迈步上前。
「丞相!」曹仁领着左右军校,来到寨前,单膝而跪,拱手谢罪。「末将没能坚守大寨,中了敌兵奸计,失了船舰,末将知罪。」
「子孝快快请起。」曹操伸手来扶,将曹仁搀起,「吾已听公明言说,知晓对头多了一个智谋之士;子廉、公明、钟繇都着了他的道,足见此人诡诈奇巧;子孝你不必自责。」他微微一笑,拍着曹仁肩头,「现下我已亲临阵前,又有文若、文和、公达等人辅佐,哪怕不得识破此人伎俩?」他扬起大掌来,指向身后三人。
三人恭敬地拱了拱手;为首的荀彧诚惶诚恐,低首敛眉答之,「咱们三人之智,若无丞相睿智决断,亦是枉然啊。」
曹操仰头大笑。命夏侯渊、徐晃二人率军扎营,夏侯渊居左寨,徐晃随着曹操居中,而曹仁居右。趁将士伐木,搬运粮草、辎重之际,曹操先引三人,以及朱灵、曹仁等将,入帐议事。
曹操于主位安坐,身后立着三名大汉,正是领着精锐部队—虎豹骑的领头大将曹真、曹休,以及被称为「虎痴」的曹操亲卫,许褚。左手面曹仁、朱灵分坐,而右手面,则有荀彧、荀攸、贾诩三位谋士,要给他们出谋划策。
中间所摆放的,乃是潼关附近的地理图。
曹操一手撑着下颚,看着图上记号。「此处,可有一处津口?」他所指的,正是河水北面首阳山之西。
曹仁颔首,取来竹杖,指着浦阪津,「正如丞相所言,此处确实有一处渡口可越过黄河天险,似乎是叫……蒲阪津。」他询问左右,确认无误,这才向曹操点头确认。
「蒲阪津啊……是为进出关中三道其一。」荀攸双手交叠,仔细的分析三条道路来。「向北行至蒲阪津,以舟楫渡河,此为北路。其二乃是直接取道潼关的中大路,其三……为绕行宛城,迂迴而进的山路也。
「若要破潼关,务求先入关中,再行进兵;其三太缓、其二乃敌军所据,自不可取……惟有其一可行之。」
「假设能经此津口,绕过黄河天险,而后沿途扎下甬道,直抵渭水北岸;这时只消再渡过渭水……」贾诩抚着下颚,在眼前纸卷上划下记号来。
曹操看着开口的二人,一人迅速替他做出分析来,另一人则是先给他想到了进兵之道;他满意的笑着,弹了弹指,「子孝,这就是你与子廉、公明之所以失利的主因啊。」
曹仁向对头三人拱了拱手,「末将空有勇力,论其智谋,自然难望三位先生项背。」
「曹仁将军莫要瞧轻自己,此回若要打胜,还需借重曹仁将军的武勇啊。」荀攸扬唇轻笑,亦是温声相慰。
「子孝,现下咱们可还有船舰?」
「回丞相的话,有,但不多。」先前所拥有的船舰,一回足够两千兵马登船渡江,但不幸已全数丢失;利用这半月,曹仁除防範西凉兵马再行袭击之外,亦是命将士加紧造船,只是现下完工的船舰,尚不及先前数量的三分之一,因而渡江的速度大减,也给了敌人许多可乘之机。
曹操抚鬚思忖,转向三人,「文和,眼下船舰不足,如之奈何?」
「万里河水,怎只有蒲阪津一处可渡?」即便年过六旬,但贾诩那张脸庞似乎未给岁月留下痕迹似的,双目仍是精光灿灿,炯炯有神。「全因此处浅滩密布,水流和缓。丞相大可利用些许船舰,加造木桥,以舟楫为樑,遂可速成一座横跨河水之天桥也,届时将士踩踏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