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的盯着他。
郭嘉却是反而跌了进去,只见他专注的检查着盘面,彷彿在寻找一丝生机。
「有……似乎还有这幺一点机会。」他盯着盘面上的某一点,眼神倏地亮了起来。左手凭着印象,就往装着白子的木钵探去—
指尖感受到一阵温热,他没能顺利摸到白子,反而是碰着了佳人柔荑。
原本搁在木钵的玉手立刻抽了回来,几枚白子随着玉指间滑了出来,跌宕出几声轻响。
两人相望,因这不预期的碰触;之间的气氛除了疏离外,似是又多了几分尴尬。
右手贴至心口;棠绯别开视线,兜了个已经搁置许久,早已令人忘怀的话题。
「香炉……放得,太近了。还有……薰香没了。」
郭嘉如梦初醒,瞥了一眼香炉;铜製的狮嘴微开,少了烟气缭绕,此时看上去,让人误以为,牠彷彿带着莫名的笑意。
棠绯敛裙起身,亲自走向窗台边的柜子去取。
他们「夫妻俩」成亲至今已有五日,两人每晚仍是同睡一房,但若不算方才那些微碰触,两人别说肌肤之亲,就连个手也还没牵过。
夫妻之间情感最是重要,可身体间的碰触也与情感相辅相成;两人感情若深,举止亲密是再自然不过的事,反之,两人之间举止疏离,那便表示,两人之间仍有一层隔阂存在。
郭嘉眼睁睁看着棠绯翩然离去,虽然只是取个薰香,可明显是为了掩饰尴尬,又或者,是为了逃避他而依託的藉口……
回想曹操那句意味深长,貌似弦外有音的话吧。这不明示着,就算不刻意打探,曹操也能凭藉之前所得到的些许蛛丝马迹,推断出他们「夫妻俩」现今的处境。
即便荀彧忙于公事,没出现在棠绯面前,她的心底,仍然摆着他的位置;反观身为她名正言顺的夫君的他,纵使煞费心思,花尽时间、气力,却仍是不得其门而入啊。
怔忡间,棠绯已捧着一袋朱红色的薰香踱回棋盘边,「怎幺了?一直盯着我看。」
她唇角微勾,脸上的神情已然平静无波。
郭嘉抹了抹脸,将心中偶然激起的一道小小浪涛抚平,「没事,没什幺……」
她拂开额际间的青丝,淡淡地在原位跪坐下来;揭开炉盖,倒进些许薰香粉末,重新燃起缕缕清香。
「白子……」她将方才不经意洒出的几颗棋子投入钵内,重新掏出一子,「还有救幺?」
「我方才又试想了一回,发现行不通。」郭嘉语带惋惜的道。
「是吗?那就算了。」棠绯微微一哂,动手收拾起棋子来,竟也没探究的意思。她朝窗边探了探头,自顾自的细语着。「现在不过巳时,还有时间再下个几盘……」
郭嘉见她缓缓的把白子挑去,冷不防的提了个话题,「话说回来了,像殿下能一人同时分下两边的棋,而且左右手落子,我还是头一回看见。」
棠绯睐了他一眼,朱唇浅勾。「我倒是听多了类似的讚颂之词。」好似天底下就她一个人能够左右手落子,如见两人对弈,而且每回的棋路、思考,起手方式皆不同。
「哪些人曾经见过殿下这手?」
「多得是。」收全了白子,剩下的黑子经她轻轻一扫,不一会儿便收得乾净。「我的师傅『们』好像全都见过、说过。」
对于她的传闻,郭嘉这些日子来早已倒背如流;也就是因为这样,她的「坏名声」于是不胫而走,而荀彧能待在她身旁长达三年,也才成了群臣之间茶余饭后闲嗑牙的话题。
「我虽不善弈,到底还算是学棋学了一段时日的,不知能否与殿下对弈一回?」郭嘉低首敛眉,竟是向棠绯毛遂自荐。
他自认对棠绯真心实意,也早有心理準备,能够忍受她将他拒于心门之外,但若逮住机会,他一样得加以把握,期盼能够与她早日做一对情真意切的夫妻。
棠绯睐了他一眼,倒是没如预想中的那样轻易答应。「哦?我对于对手的棋艺可是很挑剔的。你能说说你跟哪位大人下过棋,好让我参酌参酌?」
郭嘉薄唇间扬起了一枚古怪的笑。「殿下对文若的棋艺评价如何?」
「他啊,约莫就与我平分秋色吧;不过我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