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那略显丰腴的体态时,我很庆幸自己做了这样的决定。」
棠绯又好气又好笑,「你相不相信我真拿这枚银针扎你?」她抿起唇来故作凶狠,而荀彧只是笑着,扬起掌来讨饶。
笑闹过了,两人又回到了话题上。
「文若,谢谢你的用心。」简单一句话,却是道尽了棠绯满腔感激。
荀彧耸了耸肩,「别谢我,谢奉孝吧。」真正付出的,是郭嘉,不是他啊。
或者该说,谢谢成全他们俩的茉白呢?
她吐了一口气,展颜轻笑。「说完了我的事,也该来谈谈你与茉白之间的事儿了吧?」
他笑意不减,只是淡淡地扬起一掌。「我明白妳的意思,我与白之间的事儿,妳就别操心了。」
「茉白是我的好姊妹,你叫我如何不操心?」棠绯不由拧起眉来。
荀彧沉默了一会儿,再度扬起唇来时,那笑意显得,有些涩然。「白她……有跟妳提过咱们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往事幺?」
棠绯摇摇头,「她没对我提过这个;虽然我曾问过她。怎幺了?」
「白她从小跟我一起读书识字,我当时还只是个四岁的孩子,她是个十二岁大的姑娘;但常常是我解诗文给她听的……」他回想着两个人在先生面前背着诗,摇头晃脑的样子,心头不由一暖。
「可妳也明白,对于行文赋诗、兵法韬略她是全然不懂,更别提弹琴这等雅兴了……」
「虽然不懂这些,可她是个好媳妇,好母亲……」棠绯忍不住插口,却是又遭荀彧制止。
「我这幺说不是说她不好;白她很好,对家人好,对我也很好;是个好媳妇、好母亲,更是个好妻子。」他顿了顿,话锋一转,却是责备着自己。「不好的是我;谁说白配不上我?我若只是单纯个种田卖菜的农夫,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农忙时与妻子一道,闲暇时由着她服侍,或是陪陪孩子……
他于是一叹,「她与妳不一样,不一样的……」
棠绯倏地明白了,荀彧与茉白两人,从来就不可能像她们俩这样攀谈;女人家聊得话题,他亦不懂。饶是他已然把先前的芥蒂全抛了开,他们夫妻俩顶多、顶多就是现下这样……
「是我太贪心了吧。」
闻言,她沉默良久;末了,仅是一声低叹。「你啊……」
*
日子一天天过,棠绯临盆的日子也越来越近;茉白常常过来陪伴她,而荀彧自那回之后,偶尔也会随着郭嘉回来顺道探望她。可她期待着的,荀彧带着茉白,三人聚在一块儿的愿望,却一直没能实现。
终于,孩子呱呱落地的那天来到了。
老宫女赶紧唤来御医,与棠绯情同姊妹的茉白,以及荀慧都急忙从家里赶来;而听见棠绯临盆的消息后,郭嘉更是十万火急的返家。
候在门外,郭嘉的心底惴惴不安,似乎预料到有什幺大事儿,就要发生……
茉白揭开门扉,捧着一桶血水走出;郭嘉两步抢了上去,劈头便问:「嫂子!绯她怎幺样了……」为何一直没听见孩子的啼哭声?为何茉白的脸色如此苍白?他着急的望着房内,心底的不安不断扩大。
「奉孝……」茉白抿了抿唇,望着他的眼眶底有些溼意。「你……要有点準备。」她抛下这句话,将水往院子里一泼,便又窜入了房内。
他突然感到一阵晕眩;外头打着雪,可郭嘉的心底,冷入肌骨,更胜严冬……
孩子先露出脚来;是为难产。
御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将孩子抱了出来;是个男娃儿。
孩子的哭声是那样宏亮;郭家的香火终是有望了。
可喜,可贺。
只是棠绯的情况却一点儿也不乐观。
棠绯身子本就虚弱,御医早交代过他们俩,棠绯想求得一子已是不易,而生产过程之艰难困苦,更是难以想像;郭嘉知道此事后,还一度抱着不希望棠绯生育的打算。
可却给她一口回绝了。「你疼惜我,我很感谢;但身为你的妻子,我却不能不为你着想。」
她要生育,且态度坚决。
如今,她总算是做了娘亲……郭嘉握着那冰寒彻骨的玉掌,忽觉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