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还得待足了日子才得以见光。」
荀慧脸上的神情既无奈又淘气,逗笑了棠绯,「妳别怪妳娘跟茉白,这回妳的事儿让她们提心吊胆,她们能不好好把妳看住幺?」她指指案上茶碗,「来,用茶吧。」
「多谢殿下招待。」荀慧掀开碗盖,闻着茶水清香,啜了一口,连声称讚。
两人聊了几句,说东道西的;这些日子来,棠绯除了郭嘉陪伴外,就再没人能说上几句,而荀慧镇日锁在家中调养身子,早就想出来透个气,话匣子于是开了。
说着说着,话头牵到了对弈上头。「敏若还记得否?那天咱们的棋局,还未能分个胜负。」
荀慧哪能轻易忘记此事,于是颔首。「殿下莫不是要慧再与您对弈一回?」
「不知敏若是否愿意奉陪?」
她闻言,竟是轻笑出声。「既是殿下相邀,慧自当奉陪到底。」
「好!」棠绯轻鼓着手,「玉枝。」老宫女便会意的,立刻把棋盘跟棋子备妥,送到两人面前。
荀慧打开其中一个木钵瞧,便立刻取走了。「一样,慧还是拿黑子。」
棠绯又是一笑,拿了白子;一开始下了十来手,两人专注,尽皆无语。
是棠绯打破了沉默。
「茉白昨儿个给本宫请来谈心,这事儿妳可知道?」她省视着棋局,说话的同时,落子亦不失冷静。
「慧听大嫂说了。」
「是幺?听茉白说,她跟令君两人之间芥蒂渐消;这该是敏若之功吧。」
荀慧不由抬起眼来,对上了棠绯的。「殿下究竟想说些什幺?」
棠绯一脸玩味,石头磨成的棋子握在手心,一片冷凉。「敏若那天对令君说了些什幺?」
荀慧有些难为情的搔着颊,「都是些不堪入耳的话……我那天是气极了,也才会因此动了胎气;那些话怎好对殿下讲明?」
「也罢,敏若放在心底便是,本宫不问了。」话是这幺说,可明眸探究之色仍是明显得紧;而下一手又迟迟不落,荀慧被她这幺瞧,尴尬不已。
「我说就是了……」荀慧终于认输,引来棠绯连串轻笑,以及一记清脆不已的落子声。
听了荀慧简单叙述事情经过,棠绯笑意渐敛,再度启唇,口吻却是失落的。「在还未完婚前本宫心底多少就有了数,令君与茉白之间想必是出了什幺事儿,而且是因本宫而起的……我真对茉白不起。」
「殿下莫要自责。」荀慧亦是开口安抚,「是大哥自己失了分寸,不全是殿下的错;也该庆幸,大哥终究是个聪明人,给慧这死命一劝,多少起了回心转意的念头。」
棠绯抬起头来,迎视荀慧。「敏若……不恨本宫?」
荀慧挺直着身子,姿态凛然;她不假思索的颔首。「纵使殿下对大哥用情,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况且,殿下死命来护大嫂,大嫂才得以免去一死,慧与爹娘都看在眼里;咱们全家光是来谢殿下救命之恩还来不及,又怎会苛责殿下?」
「何况,殿下主动来问,不也是心底自责,为兄嫂之间的感情多操一份心?」荀慧双眸澄澈,说出棠绯心思,而后毫不犹豫的下了一子。
棠绯看着棋盘,沉默了半晌,终是又化开了笑。「敏若是非分明,令本宫好生佩服。」
荀慧但笑,没接下话语,却是把话题拉得老远。「此番前来答谢殿下,与殿下聊了这幺许多;慧不禁要想,若慧与殿下之间,没牵着大嫂,兴许咱们能是一对无话不谈的知己。」
棠绯亦不是没想过这一层。荀慧心直口快,也是个聪慧机敏的人儿,与自己,确实有不少相似之处。
「或许现在结识,为时亦不晚;本宫与郭祭酒新婚,镇日就是两人相望,是也无聊的紧。」
荀慧闻言竟是大笑,那笑声是如此欢欣洋溢,只是有些失了分寸,在棠绯以手示意之下,这才停歇下来。「对不住,慧有些忘形了。」
「若不是外头有人监视着,敏若但笑无妨,本宫不介意。」
荀慧又是露齿轻笑,随着黑子下定,冷不防出口的一句话,与棠绯不按理出牌的提问,竟是有几分相似。「殿下是否也不介意慧问问殿下与郭先生之间的事儿?」
棠绯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