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春华好笑:“行,就是高兴,现在呀可也别高兴的太早,万一那大婶不收了,岂不是空欢喜一场。”
“得叫刘姐,不然多显老。”秋月学着那刘姐的语气,两人又是一路欢笑。
老爷子家跟大伯家挨着,都在村口,江春华和秋月远远的就看见老爷子的院子里站着几个人,母亲张翠翠也在,还牵着冬雨,秋月眼尖,看见郑桃靠在院子里的葡萄架上磕着瓜子儿,细细碎碎的瓜子壳吐了一地,看着甚是碍眼。
江春华纳闷儿,那院子中央摆着爷爷家的石磨,前两天好像听张翠翠提起,说奶奶走了,那石磨放着也是浪费,就让江宝林背到家去用,可大伯母说如今红薯出来了,要熬糖卖,需要那石磨碾麦子粉,老爷子听了却瞪了她一眼,后来她也就没多说什么了。
如今都聚在这院子里,该不会是争石磨什么的吧。爷爷家此刻房门紧闭着,看样子是不在家,那石磨都已给了他们家了,那大伯母还争个什么劲。
江春华想着这档子事心里就气闷,三两步走到院子外,高声的喊了声张翠翠:“娘,您在这呢。”
院子里的几个人听见声音,目光都往这边望来,江春华对着她们一一笑了:“陈婶,刘妈,大伯母,你们在聊啥呢?”
又瞧见张翠翠对面站着个人,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手里拿着类似铁杵和锤子样的工具,江春华看不明白,秋月走近,却高兴道:“这磨可算找人来修了,往后就可以做豆腐吃。”
江春华还是不明白,这石磨好好的,又没哪里缺个口什么的,到底修哪了?
刘妈见两姊妹回来,看了看江春华的竹篓,笑问:“你们俩姐妹去买了些啥了?”
江春华还没来得及回她,只听那中年男人道:“喏,修好了。”
张翠翠拿指头去石磨里的坑坑洼洼处试着碰了几下,问道:“多少钱?”
“给个二十五文吧。”
张翠翠往兜里一摸,面色有些为难:“来的时候记得把钱带上了,估摸着去抱冬雨,又落在柜子上了。”
那中年男人擦过额头的汗,憨笑道:“也不多,您这儿站着几个邻居,先让她们谁借用下,我还赶路,可等不了您回去取。”
张翠翠点头应了,便问陈婶:“凤姐,你有不?”
那陈凤先前还大声的跟大伯母说着话,这会儿安静下来,一脸遗憾,从兜里摸出三文钱来:“可不巧,今儿个东西买的多了些,就剩这三个铜板儿了。”
“没事,那刘姐呢?”
刘妈脸上更是为难:“我这出门也没带钱呢,要不在这等我会儿,我回去取?”
秋月看着刘妈,撅嘴道:“真真是多谢刘妈您的好意了,您家到这儿比我家还远,刚那位叔说了要赶路等不及,不过也难为您了。”
秋月那语气话里有话的很,张翠翠听不过意,扯过秋月,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秋月扭头小声嘀咕:“也就对自己家里人狠,对那些个外人,不分好坏的让着,有什么好让的。”
张翠翠又把目光转向郑桃,郑桃却不说没钱,从怀里摸出几颗碎银子:“妹妹也不是我不帮你,我这会儿身上也没有铜板。”
“哎呀娘,以后呀,遇到什么事还是先问问自家人,你看,那叔都走了,你还借什么钱呐!”秋月理着头发,弹了弹新衣服上的灰尘,对着小冬雨伸出手臂,笑的眉眼弯弯:“走,赶紧回家,姐姐给你买了好多好吃的。”
小冬雨一听有吃的,立马扑到秋月怀里,江春华理着竹篓,对张翠翠到:“娘,就二十文钱你还问人借了一圈,我跟秋月在这了,那一点零头还是带的有的。”
张翠翠看了眼身旁的其他三人,仍是笑了道歉:“这些丫头们不懂事,说个什么你们也别往心里去。”
陈婶刘妈笑着应和了,面色不无尴尬。
张翠翠试了试那石磨,舒了口气,道:“等你爹下了活儿叫他把这背回去,到时候得了空做些豆腐给你们吃。”
听到豆腐,江春华顿时又来了劲,可想想豆腐耗的黄豆多,这时节虽正逢豆子熟了,但就现在那条件也不可能做得太多,不过想想往年外婆家在火炉上悬挂着的簸箕里放着的熏豆腐,若是能和腊肉一起炒,再放上一把酸辣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