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卢海生进行全方位照料,还会把保姆第二天应该做的事,都一一告知。
这个小保姆,打心底,对那位不苟言笑,做事严谨的欧秘书,还是有点怕的。
但是今晚,那位欧秘书,竟然没跟着卢海生一起回来,她就意识到出大事了。
“去开门吧。”卢海生再次从桌子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点燃,吩咐有点不知所措的保姆。
欧权脸色憔悴,衣服也没换,头发蓬乱,显然还没洗澡,皮鞋上沾了不少泥巴,潦倒。
“没吃晚饭吧?”卢海生看了他一眼,就不再看了,让保姆去厨房把饭菜热一下,给欧权端上来。
欧权确实也饿了,三下五除二的把饭菜吃完了,然后让保姆把餐具收走……
“首长,我……”
他刚开口,就看到卢海生摆了摆手,不让他说下去。
“你不用解释什么。”卢海生把烟屁股往烟灰缸一挤压,捻灭了。
“你跟了我多久了?”
“两年零三个月。”
卢海生摁了摁脑门,许久才吐出一句话,“那你拿了多少钱。”
“前前后后,林光给我送了63万。”
“都能够有直接的真正的证据吗?”卢海生平静问道。
“只有二十万左右能够成为证据吧,其他四十多万,都是没记录的,也没人看见,没人知道的,只能算是巨额来源不明财产。”
“二十万,能判到什么程度啊?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大学是拿双学士学位的,还有一个学位是法学,你告诉我,应该判到多少。”
“我这个级别,二十万是无期,或者死刑!”欧权声音都颤抖起来。
卢海生朝洗碗出来的保姆摆了摆手,说道,“你上去睡觉,关好门锁,不许偷听!”
保姆小跑的上楼,关好门,拿被子盖过头。
“那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许久,卢海生才舒了口气。
欧权手指在膝盖上使劲的摩擦,心里一阵阵煎熬。
卢海生也不急,又拿出一根烟,欧权往裤兜里面摸火机,凑过去,要给他点上,却被卢海生挡住了。
“我自己来!”卢海生语气很轻。
但是却像一把刀割在欧权心上。
“首长!”
扑通一声,欧权竟然跪在卢海生面前。
“求你救救我,救救我,你不救我,我就没活路了……”欧权一把鼻涕一把泪。
“起来!”卢海生厉声道。
欧权依然不起来。
“起来!像什么样子啊?”卢海生怒道。
欧权依然不起来。
他知道现在一定要让卢海生动情,只有他念旧了,才可能出力帮自己一把。
“你不起来,是吧?那你就一直跪着吧。”卢海生冷笑一声。
“你别以为这样跪两下子,我就能帮你,别做梦。你自己拉的屎,还要我给擦屁股?你打着我的旗号在外面招摇撞骗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给我打一声招呼呢?两年零三个月了,你都好意思说,你真有把我当领导放在眼里吗?”
“我怀疑,你纯粹把我当个二百五,心里肯定在说,这傻货领导,真好骗,我在外面打着你旗号,赚大钱,你都不知道,是不是?”
欧权慌了,“不是的,不是的。”
“我都差点被你害死了。我现在都快玩完,都是因为你这个蠢货!”
“你还有脸来求我救你,我都被你害得身败名裂,现在市里那群老家伙,都以为你是在我授意下拿钱,以为林光是我在公安系统的老部下,我现在是跳下黄河,都洗不清了……”
“你,立刻,给你滚出这个大门,永远不要再进来,永远!”卢海生发完脾气后,亲自打开了大门。
“收拾好你的东西,从我眼前,彻底滚蛋……”
欧权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来的,只觉得天大地大,竟然再无自己容身之所。
天蒙蒙亮,雨后初霁,依然是灰蒙蒙的。
看来天气最近都不会放晴了,杨子轩伫立在他窗前,宋静聪,这位市府大管家,也一夜没休息好,赶过来医院,请示杨子轩一些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