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脸,不由地往后扭开了头。
这张脸谁不畏惧?若非他为白家世子,早已被挥开,恶鬼在世,人人得而诛之。
白湛瞥见那下人的脸色,他心知肚明他们在想什么,冷冷道:“我再说一遍,去请承亲王来,若是你们请不来,便让白烨去请!只要他们没有死,我便要见他们!”
大逆不道的话张口就来,大公子这是失心疯了,下人们正为难,还是白露心疼大哥,差人去给承亲王君越送了信。
君越匆匆而来,入了后院暗室,神色却十分萎靡不振,语气也不甚欢悦:“湛表兄请我来,所为何事?”
白湛一瞧他的脸色便知晓计策不成了,但他仍不死心,问道:“承亲王,我知你心有不甘,能否将这几日发生的事与我说说?兴许还有补救之法……”
君越虽知白湛已是废弃,自他弄成这副模样,便没有一桩事能成,但为今之计,能听听计策总好过乖乖等死。
因而,君越还是将两国使臣来长安城的经过挑拣着说了,重点并不在两国使臣如何,而在于大帝一家平安,皇后、太子俱在,甚至那位皇后还会武功,开局一箭震撼两国来使,根本不是什么等闲之辈。君越甚至说,他已信了皇后乃是三舅舅白岳的女儿。
君越说的口干舌燥,越发丧气,却见白湛的眼底掠过一丝异样的光,用嘶哑难听的嗓音追问他道:“承亲王是说,东兴同北晋的使臣都目睹了皇后和太子的真容?”
“是啊,皇后同太子未曾避人,皇兄在两国使臣面前言道一生只得一人足矣,六宫再不纳妃。连东兴的那位公主来和亲,也被皇兄暂且搁置了婚事,还不知她会嫁给谁。”君越叹气道。
平心而论,这偌大大秦,社稷江山唯有在那人手上才得以安稳,四海归心,万民朝拜,眼前这一位的智计同胆识、眼界都差得太远,一言一行从来难上台面。
高祖皇帝何等眼光,他选择的皇储怎会有错?
白湛在心底苦笑一声,可惜道不同不相为谋,才会有成王败寇一说。
王政之中,白家不肯屈居人下,宁愿辅佐新君继位,得万世功勋,也不肯成全家国大义,保君家大帝千古社稷。
说到底,不过是不甘心罢了,对错另作别论。
白湛忽然道:“听承亲王的意思,似乎有心要与那位东兴公主……”
他没把话说得太透彻。
君越却慌了:“湛表兄!”他喊了一声,又朝暗室外瞧了一眼,压低声音道:“湛表兄莫要胡说。”
如此轻易便诈出了他的心思,白湛将不屑的表情收了,安抚道:“承亲王莫慌,穷途末路时谁都想保命,承亲王所想倒也不是不可能。若是求娶东兴公主为妃,不仅陛下不敢轻易动你,还可以从那位公主的嘴里探听些消息。东兴的公主,可是十分有意思……”
“这……”在君越沉吟时,白湛意味深长地笑了一声,忽然道:“承亲王,你方才说东兴同北晋的使臣都已见过了我国皇后同太子,难不成……就无人觉得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