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影,漫天的雪落下,他独自白了头。
“啊呀,我的眼睛瞎了。”君倾脆生生的叫嚷逗笑了宫人,也逗得他爹娘停下了搂抱亲热的动作。
“朕也替你更衣。”君执太腻着她,眼神一刻也不离,可怜得像是被人遗弃许久的孩子,偏他长着一张和她儿子太相像的脸。
百里婧无奈,任他伺候,在君执蹲下为她穿上鞋时,她在他头顶处悠悠地笑:“这礼服倒也挺合身。”
君执笑:“去年做的新衣。”
百里婧恍然:“哦,这刺绣和款式倒像是宫里最时兴的,去岁已做成了?料子倒还簇新得很。”
“……”君执今日是处处落入妻儿的陷阱。
“倾儿的这套是他的尺寸,陛下去岁已备下了?知晓倾儿今时今日回来,恰好是这样的尺寸?陛下和倾儿果然是血脉相通。”百里婧拿起君倾的衣服,假作不知地问道。
他早知她今日回来,他早已备下了一切等她。
君执被揭穿,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揽进怀里,凑近了似笑非笑地望着她:“给朕些面子,才是皇后该做的,当心朕罚你。”
百里婧笑:“今日是陛下生辰,臣妾携子君倾祝陛下长命百岁,百岁无忧!”
君执弯起唇,狭长的黑眸俱是光彩。
君倾手里抓着自己的新衣,不满地举高给母亲:“娘,君倾两岁,不会穿衣啊。爹爹不要再咬嘴巴,疼!”
宫人低头忍笑,帝后相视一笑,二人一起蹲下,为太子更衣,清心殿内终于等来了一家团圆。
与此同时,逃出殿外的桂九目睹了一场薄相家的惨剧。
阔别两年,九命猫长高了不少,身量也不知怎的瘦了下去,终于长成了一个落落大方亭亭玉立的小美人,长发高高束起,绾了个男子髻。
薄相明里是来等陛下,实则不过来堵人,皇后娘娘回来了,没道理梵华不回来,皇天不负有心人,总算堵到人了。
两人在清心殿前相遇,梵华冷若冰霜,那双乌溜溜的眼睛再没东张西望的毛病。
猫儿没良心,能忍住不开口,薄延便先开口问她:“长高了,却怎的瘦了?”
梵华的视线扫过他:“你在跟我说话?”
“……”薄延一愣,“装作不认识我?”
桂九与袁出对视一眼,薄相这两年也的确清减了些,但也不似梵华那般由圆滚滚变成俏美人。
梵华的脸上仍旧无笑,眯起眼睛道:“本就不认识,装什么装?”
她看了看天,对桂九和袁出那边问道:“太阳快下山了,我们少主什么时候出来?”
“这……”桂九也觉得不对劲了,说话这么清晰,一点逻辑不乱,这真是九命猫?
“回去给你做糖醋鱼吃,别闹。”薄延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梵华无动于衷地转头看向他:“老不正经,你有病?跟谁说话,指名道姓地说!嘟囔什么呢?信不信我抽你?!”
“……”桂九和袁出都震惊了,不由地暗暗吞了吞唾液。
什么情况?薄相家的小猫儿不仅连吃的都哄不好了,反而养成了这等暴脾气?不知清心殿内的大帝是否一家和乐,还是有后续波折?鸣山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我还没说完,还有红烧肘子、桂花鸭,也不稀罕?”薄相非常人,他要做的事谁也拦不住,一击不成,再放了杀手锏,猫儿最贪吃,能无动于衷?
若是从前,梵华该双眼放光立马没了原则地扑过去了,薄相家的小猫儿是出了名的好哄,一顿饭的事儿而已。
梵华忽然动了,抬脚朝薄延的方向走了过去。
薄延身后的仇五面露欣慰,这才对嘛,一道才降服不了小猫,她起码得挣三道大荤才肯妥协,本性如此啊!
然而,就在薄延沉静的黑眸一眨不眨地盯着走过来的猫儿时,猫儿忽然一个发狠,出其不意地将薄延揍得倒退了两步,不知将什么趁乱塞进了薄延的嘴里,冷笑道:“不要脸的老家伙,调戏良家妇女就是这个下场。”
薄延被自家猫儿算计不是一次两次了,从前还能有个分寸,如今却是完全懵了,他嘴里钻进了东西,逼迫他一直咳嗽,想要伸手去抠喉咙里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