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以日月同辉盘龙纹为旗帜,而这把宝剑与国同名,倘若百里婧用这把宝剑当堂斩下他们的头颅,恐怕也没人敢说半个“不”字!
朝廷以文臣宦官监军,防止边将拥兵自重,自古有之,然命公主监军,闻所未闻……
景元帝在百里婧接过剑后,环顾朝堂,蹙眉问道:“怎么?众爱卿有何话说?不妨说来听听。”
那些还在挣扎的朝臣,纷纷低下了头,倒是吏部尚书杨弘出列道:“公主监军虽前所未有,亦未尝不可,然公主金枝玉叶,此去必得小心谨慎,西北气候恶劣,战场险象环生,望婧公主多加保重!”
“多谢杨大人。”百里婧一笑。
朝臣都精明得厉害,察言观色过后,这时候都纷纷跪下附和道:“望婧公主多加保重!”
很多声音混在一起,百里婧听到了后头黎戍的,却没听到左右两旁韩晔和墨问的,他们二人分列朝臣的队列两侧,离得她很近,墨问是不会说话,他的目光自她进殿便放在她身上,韩晔是不说话,他没有瞧她一眼。
“吉时快到了,婧儿,你准备准备。退朝吧。”景元帝道。
百里婧与所有朝臣一起跪下,异口同声道万岁。
待她起身后,景元帝已经走了,百里婧将沉重的头盔摘下,只手抱在腰间,一转头,正好看到了韩晔,他那双深邃而清明的星目正望着她,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似乎也没什么话要对她说的。
百里婧与韩晔对视了一瞬,即将脸转开。离开盛京有许多好处,其中一条,就是能够远远离开韩晔,只要离他远远的,那些有关他的妻子怀有身孕或者小产的消息都传不到她的耳里来,时日一久,应该就可以全部忘记了,那些欢欣快乐或无望痛苦的时光……
殿内吵闹得厉害,除却韩晔,最安静的就是墨问,百里婧看向他的时候,他总是在看她,见她朝他走过来,墨问伸出一只手,将她的手握住了,他的指尖还是凉的,却比她身上的铁甲温暖得多。
墨问还没来得及在她手心里写字,黎戍就风风火火地挤了过来,拍着百里婧的肩膀道:“婧小白,你开什么玩笑?你也要去大西北?!你脑子怎么想的?从前爬树打架整人你是在行,这行军打仗你别跟闹着玩似的……”说着,黎戍没出息地哽咽了,说不下去了。
百里婧知道黎戍在想什么,他们都在惦记着赫,所以,她满不在乎地睨着黎戍哼道:“瞧你这出息,黎戍,你也合该唱些十八相送的戏,这辈子都演不了霸王了!”
黎戍转瞬又被她气得龇牙咧嘴,他果然最不喜欢婧小白这死丫头!
墨问握了握百里婧的手,唤回她的注意力,千言万语想说,一句都说不出口。见他眉心若蹙,百里婧伸手抚上他的眉间,叹道:“昨晚不是说好了么?不准苦着脸。”
墨问这才微微一笑,握着她的手,在手背上轻吻了一下。百里婧想到了什么,忽然松开了墨问的手,道:“我去见父皇。”
说完,人已经跑出了好几步远,一转眼就不见了。
黎戍在后头唤她:“婧小白!婧小白!丫比兔子跑得还快……”
墨问的手心空空,在袖中握了握,偏头瞧见了韩晔,韩晔不知怎么回事,居然难得地不曾注意到他,且韩晔似乎有点不对劲,步子迈得格外吃力,两只胳膊僵硬地垂着……
景元帝刚回御书房,还没批完一份折子,就见百里婧冲进来,锁子甲走动间动静很大,她跪下来道:“父皇,儿臣还有一事想求父皇。”
景元帝放下朱笔,很宽容道:“何事啊?”
“儿臣一走,驸马在府中朝中皆孤立无援,请父皇多多照顾他。”百里婧直言不讳道。
景元帝听罢,叹气道:“婧儿,出嫁了的姑娘就是留不住啊,只记得夫君,记不得父皇这老骨头了。”
这语气,怎么听都像在争风吃醋,高贤在一旁笑了。
百里婧忙抬起头:“父皇年富力强,一点都不老,儿臣……”
景元帝朗声笑了,招手道:“婧儿,你过来,到父皇身边来……”
百里婧起身,快步走了过去。
景元帝握着她的手,与他的手比了比,又叹了口气道:“婧儿,你真的长大了,小时候那小手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