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曾问过她,现在从不斤斤计较的墨问也来问她,可本就没什么好比的,这样的假设根本不成立,在她的眼里重要的人太多,她一个都不能失去。为什么重要的人非得决一胜负拼出个高下不可?
“这个问题一点意义都没有!”
“好,既然你觉得没有意义,那我从此都不会再提起。”
她当初为了墨问遇刺一事对着赫大吼,赫对她说了这最后一句话,然后,不告而别。如果赫永远也不回来,这将是他这一辈子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一想到这里,百里婧心里疼得厉害,似是要说服自己下定决心似的,答复道:“赫不会死的,墨问,你也不会。天色不早了,我去跟木莲道别。你该喝药了。”
她握了握他的手,一瞬松开,声音也难得如此温柔,没有一丝不耐烦,她已将性子收敛了许多。
可是,墨问却如同魔怔了一般,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他忽然明白了——她没了夫君可以再找,司徒皇后、景元帝很多人都曾这样对她说过,她一早就有了心理准备,而她的表哥司徒赫对她来说却只有一个,所以她不惜拼了命也要去救他,哪怕希望渺茫。
亲人和夫君,她选择亲人,而不是夫君。
别说什么血浓于水,也别说什么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她之所以这样选择,只是因为夫君不够重要,若是换做韩晔,她又怎么舍得?哄一哄他又能怎样,她连哄都不愿。
墨问已然心灰意冷……感谢上天赐他这心灰意冷,浇灭他天之骄子的所有高傲与狂妄。
……
百里婧去“浩然斋”与木莲说了赴大西北一事,木莲还没来得及反应,屏风外便有人打碎了东西,发出清脆的声响,墨誉着一身天蓝色便服自屏风后转出来,脸色颇为局促不安,看着百里婧解释道:“抱歉,失礼了,手滑……”
今天总是听见仓促而混乱的碎裂声,百里婧叹了口气,听见墨誉这么一说,便没在意,对着墨誉略点了点头又回头跟木莲说话。
胎儿不稳,木莲还是不能下床,人靠坐在床头上,有意无意地望了墨誉一眼,墨誉因何失手打碎她的药,木莲心知肚明。自有孕以来,木莲与墨誉的关系大有好转,未曾再发生什么口角,真应了先前她对百里婧说的那句“相敬如宾”。
可是,婧小白一来就不行了。
一听说婧小白要去大西北,墨誉就失态到如此地步,跟他那天早上突然发现兔子小黑不见了一样,慌慌张张跑过来质问她,却想起她有身孕,气得只能独自跑开,到现在下人们都不能在墨誉面前提起兔子。现在,泼了她的药,却不让人再煎一碗,杵在那不走,只为了听婧小白说接下来的话……
“婧小白,我知道你担心赫将军,可是你这样做有点太胡来了。行军打仗与寻常比武不同,你要想清楚再决定,否则,只会让我们都放心不下。”木莲道。
百里婧笑了笑:“我知道自己鲁莽冲动,一直都让你们不放心,可是这一次我非去不可。我有我自己的打算,相信我,我不会没用到只能添麻烦。”
婧小白没有对她说具体的原因,木莲也没有再问,只是叹道:“婧小白,你向来都是不肯听话的,我从来都劝不住你。只是,我好恨自己,怎么偏偏这个时候身子不好,否则,你要去哪里,我便跟你去哪里,即便是上战场,我们也有个照应。”
百里婧听罢,笑了,隔着被子抚着她的肚子道:“别说傻话了木莲,我有时候会想,安安稳稳的人生才最幸福,生几个可爱的孩子,与自己的夫君一起看着他们长大,等他们遇到他们喜欢的人,没有强迫,没有隐情,毫无波折牵着彼此的手过一生……”她看着木莲的眼睛,黑亮的双眸泛着光,寻求木莲的认同:“世上肯定有这样的人,对不对?”
木莲又被问得愣住,还来不及点头,百里婧已经自床沿上站了起来,拍着她的手背道:“我走了,木莲,等我回来,也许你的孩子已经生了,记得教会他叫干娘。”
“好。”木莲轻轻一点头。
百里婧转过头,看到墨誉,他躲闪着目光不大敢看她,百里婧道:“墨誉,记得好好照顾木莲,我只剩她一个师姐,不能让人欺负了她。”
墨誉的个子比百里婧高出一个头,他看着她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