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开脸,将头低下去。
隔得太近,百里婧发现他右手心里攥着那枚深海血珀的哨子,唇边的血迹未消。
百里婧在他身边蹲下来,柔声道:“别生气了,我回来了。“
他坐着,她蹲着,墨问一转头便呈俯视的姿态望进她的眼里,他的发仍旧散落着披在肩上,有一片碧绿的竹叶藏在凌乱的发丝中。
百里婧伸出手将那片竹叶摘下来,三下两下折成一只小船,再用一根细细的竹枝穿过船底固定住,轻轻弯下腰,将小船放进了池水中,偏头笑道:“我们比比谁的船跑得快,好不好?“
说完,又摘下一片竹叶,很快折成另一只竹叶船,托在手心里递给墨问:“呐,你的。“
墨问半天没动静,过了好一会儿才握住她的手一起浸入水中,竹叶船一沾水便脱离了掌控,轻飘飘地向前一只小船追去。
小池中的水清澈见底,有鱼儿在透明的池水中游来游去,看到水面上浮起的两只小船,都觉得新鲜,在水中用嘴一下一下挑逗地轻触着船底。经它们一碰,小船便一荡,水面晃过一圈又一圈的波纹,间或有一两只青蛙跳过水面,”哗啦“一声响,溅起一池的勃勃生机。
很快,两只小船都浸了水,开始摇摇欲坠,不知从哪里来了一条大青鱼,一张口,将小竹船和挑逗它的小鱼儿一同吞下了肚子,水中嬉游的鱼儿纷纷逃窜而去。
百里婧看得眼都不眨,见状兴奋地扯着墨问的衣袖,得意地哈哈大笑道:“快看!快看!你的船被吃掉了!我赢了!“
考量两个人之间的亲密程度,不是看双方言谈之间如何相契,举止如何相敬如宾,而是看一方的小动作,她能毫不顾忌地扯你的衣服,那就是对你没有任何戒心,且,她希望得到你的回应。
墨问盯着女孩的侧脸,忽然不合时宜地想,他不是个轻易动感情的人,也不是个容易被欺骗的人,他甚至从来看不起这些小儿女的姿态。看竹叶船的把戏,赏池中鱼的闲情,消磨掉诸多散漫的时光,在此之前,他从未拥有过这些。
是不是人的心在一丝不染的环境中会变得格外敏感,连细微的波动都能察觉得清清楚楚?他无声无息地注视着她,她的眼睛还盯着水面上仅剩的那只竹叶船。
墨问忽地咳嗽了一声,引来百里婧的回眸,她看到他唇边的血迹,自然而然地抬手替他抹去。
柔软温热的指腹擦过皮肤,墨问舒服地闭上了眼睛,忽地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
百里婧还在发愣时,人已经被拽到墨问怀里,坐在了他的腿上,墨问的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处,静静地抱着她。
——题外话——
每日小剧场
众人:坑爹,此船戏非彼船戏,害瓦们白兴奋了一场!
墨问:(泪流满面)真是相当激烈的船戏啊!好想顺势把小白扑倒,吃干抹尽!
小白:(白眼)琴妈顾及人家第一次,野战不好,你个下流胚一点都不疼我!吃你自己去吧!
墨问:(委屈,对手指)……哦。
琴妈:→_→表急,养精蓄锐先,待琴妈赏你们个惊天动地的第一次!
062只给你听
百里婧还在发愣时,人已经被拽到墨问怀里,坐在了他的腿上,墨问的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处,抱着她一动也不动。唛鎷灞癹晓。请记住本站
十日汤药喝下来,竟喝出了些许生气,墨问的力气比之前大了一些,百里婧也没动,只是轻声问:“为什么做傻事?“
墨问搂她更用力,摇了摇头,喉中发出非常难听的声音,百里婧抬头看去,发现墨问牙关紧咬,又有隐隐的血丝从唇角渗出来。
”松开!“百里婧忙用双手捧住墨问的脸,急道:“别咬了!“
墨问不听,沉静的黑眸染满浓浓的悲伤一眨不眨地望着她,忽地苦笑,摇头。
百里婧怕血,长时间的盯着那抹猩红,从腹中升腾起汹涌的气息来,捂着嘴别开脸,想吐。这世上似乎再也找不出比他们俩更相配的一对了,都病得很严重。
墨问温柔地环住她的腰,让她伏在他胸口,轻拍了拍她的背,眉宇间的倔强化为无限疼惜,他终于肯在她手心写字,一笔一划都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