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一个不会说话的哑巴交流很费事,假如他还不肯合作不肯给你任何提示,那么,你们之间永远别想相互了解,你永远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但是,百里婧总算明白,墨问在生气,所以,他拒绝她的靠近,拒绝她的关心,拒绝回答她的问题。
百里婧站在原地注视着墨问的侧脸,一种无力感油然而生。然而,多么可惜,她早已经不是鹿台山上的婧小白,倘若这争执和赌气发生在两个月前,她决计不可能像现在这般无言以对,她错了也好,韩晔错了也好,她都会厚着脸皮先道歉,她会耍尽了花样软磨硬泡,直到韩晔肯理她为止。
现在,她早没了这个自信。不再自信她的花言巧语和无赖行径能再得到一个人的谅解,不再相信假如她放下自尊没有骨气地求他,他就会回报以千倍百倍的宠溺和包容。
再不会了。
她再不会爱一个人如韩晔一般,满心满眼里都是快乐和嚣张,她再也变不回当初的婧小白,她再
也不知道怎么做才是应该的……
二十天的夫妻而已,只比陌生人稍稍熟悉些,大约知道彼此的名字、身世,但也仅此而已。
一连擦了三次,墨问的手背已经被唇角渗出的鲜血染红,百里婧再没任何表示,墨问抬脚向朝西边迈去,可百里婧挡在凉亭中央,他便折身朝着火红的太阳一直往东走。刚迈出两步远,恰好遇到老二老三的媳妇迎面而来,将他往东的去路也堵得严实。
墨问顿时定在原地不动。
老二媳妇荣雪雁远远地便笑道:“呀,怎么这么巧,大哥和婧公主也来散步?我们今儿个可算赶上了!“
老三媳妇李若梅扫了一眼墨问,又看向百里婧,开口道:“是啊,小叔中了状元,公公说都是祖先的保佑和陛下的恩典。我和二嫂特意带了些吃食准备喂湖中的红鲤鱼,听说能祈福辟邪,婧公主是个大忙人,可有工夫与我们一同投食?“
大兴国的文官选拔有多种途径,权臣举荐,科举考试,陛下钦点,其中科举考试最普遍也最光明正大,但其余两种也十分常见。譬如,墨家老二、老三,都是不爱读书的主儿,于学问上没什么兴趣深究,自然也不愿动脑去学,仗着他们老子左相的关系才谋了两个闲差混混日子。
不过,混日子容易,想在仕途上做出点成就政绩来就难了,墨家老二、老三的闲差等于拿着朝廷的俸禄混吃等死,而老四墨誉如今中了状元,自此便有了大好的前程——
状元郎再不济也能入翰林院,倘若得到圣上的赏识,那更是前途无量,是以,老二老三的媳妇儿如何能不巴结墨誉?
墨问被三个女人夹在了飞虹桥上。
——题外话——
每日小剧场
小白:干嘛不说话?
墨问:……
小白:为什么不理我?
墨问:……
小白:(转身)算了,有一种默契叫你不理我,我就不理你,咱俩回见吧。
墨问:(扯袖子)别走。
小白:(回头)为什么生气?
墨问:(弱弱地)……酸梅吃多了,牙龈上火,大出血。
小白:……
060结发落水
墨问被三个女人夹在了飞虹桥上,进退无路。唛鎷灞癹晓。请记住本站
十年以来,他甚少与相府中人打交道,即便墨家老二老三的媳妇已经过门好几年了,他与她们见面的次数也屈指可数。身为墨家长子,生母身份低贱,至死都没拥有任何名份,墨问在相府的地位连小妾所出的老四墨誉都不如——
府中来客不会邀他招待,大事小事不会与他商量,逢年过节热热闹闹的团圆饭,也没有设他的位置。他如同相府西北角的偏院,真切地存在着,只是被人轻飘飘遗忘了。待有人想起时,却只是笑话他病弱至此,成了相府的累赘和父亲人生的污点。
荣雪雁和李若梅自嫁入相府起,从未正眼瞧过墨问,直到他一夜之间成了大兴国的第一驸马,她们才将讶异探究的目光锁在他身上,而这些目光里,看热闹的兴味更足。
陌生人的注视对墨问来说,是种无形的折磨,他本能地想要逃,脚步往后退却,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