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的黑眸中,心里一软,笑着点头道:“放心,我晚上会过来的。你好好睡一觉。”
墨问这才展颜笑了,松开她的手,安心地躺下了。
之后便听到百里婧在门外训斥远山的声音,火气极大,远山起初一言不发,随后只能唯唯诺诺连连称是,再然后,便是越行越远的脚步声。
待所有的喧嚣逐渐淡去,墨问坐起身来,伸手摸了摸颈侧的淤痕,唇角勾起自嘲一笑,要做到以假乱真毫无破绽并不容易,他的柔情蜜意都是假的,伤却是真的,总算换得她的雄,她双眸之中的恻隐之心掩藏不住,他看得一清二楚,也能几次三番地加以利用。
可是,利用之后呢?他能得到什么?
投入和回报如果不平等,他岂不是太吃亏了?
正在思量,远山捧着盆盂进来,怨声道:“主子,快将毒逼出来!那个婧公主,不知检点自己的言行举止,倒对主子吃的药如此上心,一日三餐都准时送来。主子,再这样下去,这慢性毒药您要吃到什么时候?我们又该何时启程?属下不得不心忧。”
墨问双眸沉黑,勾唇邪肆一笑,未出声,也未运功逼毒。
远山急了:“主子,您说句话吧!属下担心久留此地会误了大事!您不是不知道他们……”
墨问抬手打断了他的话,不慌不忙地掀开薄被下床,总算出声:“若是现在就走,我喝的毒药受的冷眼该找谁讨要?我要的东西还没拿到手,怎么可以就这么走了?”
和上次一样,他虽然清晰地发出了声音,却始终不曾张口,那声音空旷悠远,似从远方传来。
“您要的东西?”远山疑惑,却坚决道:“主子,您要什么?属下马上传令,让孔雀黑鹰替您夺来便是!何必苦等自伤,白白耗费时日?”
墨问按着颈侧的伤,悠然扭了扭脖子,听罢,轻笑:“可惜,那件东西只能由我自己去夺,你们怕是连它的影子都不曾见过,如何夺得?”
“什么东西?”远山苦思冥想却始终猜不出,墨问已经收了笑,坐在了窗边的小凳上,手中捏着装蜜饯的漆木盒子把玩,忽地将空盒子抛开,沉声道:“去查查木莲的来历,还有,司徒赫……”
……
“婧小白,你对他太好了,从没见你对谁这么耐心过……”一出门,木莲就在百里婧耳边嘀咕道:“他是很可怜,可是,同情归同情,你总不能陪他一直耗着吧?能得到什么好处呢?他永远都只是个废人,你难道要伺候他一辈子?”
木莲虽然聒噪,说的话却真是为她着想,百里婧直视着脚下的路,苦笑道:“我还有别的选择么?”
木莲忙不迭点头:“有啊!你可以有很多选择!除了大师兄,世上还有很多好男人的!你的身份这么尊贵,想要嫁给谁不可以呢?”
没有听到韩晔的名字,只是听到别人那样称呼他而已,百里婧居然就能红了眼眶,她没看木莲,而是抬头仰望着头顶但阳,把湿润的眼烤干,轻声道:“木莲,你一直都知道,我只想嫁给他……但他不肯要我。呵呵,他不要我,嫁给谁都没差别了,一辈子很短,熬一熬很快就会过去了吧。”
木莲难得噤声,张了张口,却没说出话来。转眼两人便入了桃林,只见墨誉还定在原地,腰身靠在歪脖子的树干上,脸被太阳烤得通红。看到百里婧和木莲过来,他硬气地闭上眼,不肯说一句软话。
百里婧连余光都不曾落在他身上,径直朝出口走去,木莲放慢了脚步,抬手折下一截细软狄花枝,走到墨誉身边来,笑嘻嘻道:“墨小黑,送你一枝桃花。”
说着,她就将那枝桃花插在了墨誉的……鼻孔里。
“木!莲!”墨誉原本已经沉住了气,这会儿重新被撩起愤怒,大吼出声,通红的脸颊已然涨紫,可是他的身体微微后仰,鼻孔里插着狄花枝直刺天空,配合着蓝色的锦衣,很有种一枝独秀的感觉。
“墨小黑,哈哈哈哈,真漂亮!哈哈哈哈!”木莲不仅没被他的愤怒吓着,反而哈哈大笑,笑得实在憋不住,索性一屁股跌坐在铺满的地上,几乎喘不过气来。
百里婧已经习惯木莲的恶作剧,现在却没了心情,不再管她,一个人出了桃林。
刚走出偏院的月洞门,一个小丫头就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