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正式档案。”
“哪来的?”
“当然是从那些制造这些档案的部门那里来的。”
“怎么会在你手上呢?”
“说来话长啊,为了保管它们,我一直是担惊受怕啊。”
“老陈,你慢慢说。”
点了点头,陈玉来缓缓而道:“那事发生已经好几年了,我记得那时你还没有从清河市调过来,当时,这个事做得很隐秘,据我所知,知道和操作这个事的人不超过十个,他们尽管立场不同,而且在官场上斗得不可开交,但为了所谓的大局和全局,他们共同策划了这件事,并至今守口如瓶。”
“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整个滨海县成了走私的基地,有句顺口溜说得好,十人九个在走私,还有一个正想试,这句顺口溜用在党员干部队伍中,也许会更贴切,所谓法不责众,大家你追我赶,不甘落后,纷纷参与其中,就拿我自己来说,一个亲戚在搞走私,经常将货存放在我家里,不到一年,我就赚了十万元的房租费。”
“后来,政策收紧了,上面派来了一明一暗两个调查组,并召开了干部大会,规定限期交待问题的,予以从宽处理,但调查组雷声大雨点小,待了两个月就回去了,而把后续调查的任务交给了滨海县委。”
“这样问题就来了,老子查儿子,或者说,是自己查自己,天大的问题都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因此,后续调查尽管轰轰烈烈地进行了三四个月,也公开处理了几十人,但绝大多数人还是安然无羌。”
“可是,迫于压力,当时大多数人都进行了书面交待,都或多或少地交待了自己的问题,不少人还被不公开地进行了党纪政纪处分,个人档案里或多或少地留下了污点记录,特别是那些年轻的,和那几个主要领导,他们的思想压力更大。”
“因此,在这样的情况下,不知道是谁提的建议,滨海县当时的各派头头坐在了一起,据我所知,参加这个特殊会议的人有,县委书记张衡,县长陈乐天,县公安局王再道,县纪委书记徐宇光,县委组织部长肖子剑,这个特殊会议是在陈乐天家召开的,据说开了差不多一个晚上。”
“这几位头面人物商量了一个晚上,决定把那些污点记录全部去掉,销毁所有书面材料,而且非常公平,不仅是为自己,也为所有人,一视同仁,公平对待,也就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张衡、陈乐天、王再道、徐宇光和肖子剑五个,只是做出决定,而实放这个决定的人,当然是他们信得过的人,档案和记录来自纪委、组织部和公安局,所以这三个部门各出一人,而负责指挥并参与的另外两个人,是当时的县委办公室主任高永卿和县政府办公室主任罗正信。”
“可以想象,五个人处理几百个人的档案,犹如一条小船落入**大海,那是多大的工程啊,我后记得当时他们至少搞了两个月,象高永卿和罗正信,以各种理由请假,几乎没来上班,就是躲在某个地方干这件见不得阳光的事。”
“就这样,滨海县那难堪的一页翻过去了,绝大多数的档案都干净漂亮,尤其是关于参与走私方面的污点,都顺利地被洗白了。”
……
向天亮听罢,长长地吁了口气,“老陈,你说肖子剑也参与了?”
陈玉来点头道:“是的,如果不是他这个部长同意,组织部的干部档案是拿不出来的,正象县委县政府的档案室一样,没有县委办公室主任高永卿和县政府办公室主任罗正信共同签字同意,县委县政府的档案是拿不出来的,更别说是修改或销毁了。”
稍作沉默,向天亮忽地连珠炮似的问起来。
向天亮:“老陈,我的第一个疑问是,这些档案是他们要准备销毁的吗?”
陈玉来:“是的,可以说是全部。”
向天亮:“可它们怎么会落到你手里的?”
陈玉来:“说起来很简单,那五个参与销毁的人中,有一个是我的人。”
向天亮:“我的天,老陈,你让我刮目相看,你的这个人一定隐藏得很深。”
陈玉来:“是的,他恰好负责销毁,我和他联手,采用了掉包计。”
向天亮:“哦,一定干得很漂亮,否则很难不留下一点珠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