滨海是个人口大县,治安状况一贯不好,县公安局属于权重部门,干部的配备基本上是满额的,从一九八七年年初到一九九三年年初的六年期间,三个副局长的位置上从来没缺过人,一个主管刑事侦查的常务副局长,一个主管治安的副局长,还有一个负责内勤、保卫、行政和后勤工作的副局长,六年间,有十二个人在三个副局长的位置上待过。
谢自横,黎明,王再道,上文已作介绍。
邵三河,方云青,现在正坐在档案科的阅读室里。
童一真,现任县政法委专职副书记,卢宾,现任县检察院检察长,孙正民,现任县司法局局长。
张海,一九九零年三月十七日牺牲,朴成林,一九九零年七月因伤致残,刘屹殴,一九九一年十月调到中阳市公安局,现任中阳市公安局西区分局局长,马理元,一九九一年三月上任,一九九四年二月被撤,现赋闲在家。
在黑板上写完后,方云青将粉笔递给向天亮,“我的任务完成了。”
向天亮汇总了一房,黑板上一共留下了十四个名字:
赵玉兴;谢自横;王再道;高大庸;黎明;邵三河;方云青;童一真;卢宾;孙正民;张海;朴成林;刘屹殴;马理元。
指着黑板,向天亮淡淡地说道:“那个调动并指使海龙帮、大闾帮和三兴帮,在昨天晚上进行了一系列行动的幕后人,就在这十四个人里。”
此话一出,在座的都耸然动容,阅读室里静得出奇。
因为在座的邵三河和方云青,也在这十四人的名单里。
许久,周台安一边摇头一边道:“天亮,你是真的要来一段天方夜谭吗?”
“我没有开玩笑。”向天亮微笑道。
“理由,你说个能说服我们大家的理由。”周台安说。
向天亮问道:“各位,老百姓或一百的人,能和海龙帮、大闾帮和三兴帮沾上关系吗?”
周必洋道:“不能。”
向天亮又问道:“具有黑社会性质的海龙帮、大闾帮和三兴帮,如果没有保护伞,它们能存在到现在吗?”
“不能。”姜学明点着头。
向天亮再问道:“象你们县公安局,那些普通警员有资格做保护伞吗?”
“当然不能。”杜贵临道。
向天亮还问道:“市公安局及其他县公安局的人有能力做保护伞吗?”
方云青道:“不可能,如果是那样,海龙帮、大闾帮和三兴帮早就完蛋了。 ”
向天亮继续问道:“那么,咱们县里两套班子的领导,有可能当保护伞吗?”
邵三河摇着头,“这个也不可能,他们要做某个企业或单位的保护伞还有可能,而要做海龙帮、大闾帮和三兴帮的保护伞,非我公检法里的公不可。”
向天亮慢慢地露出了笑容,“好了,最后一问,海龙帮、大闾帮和三兴帮从诞生到销声匿迹,一共是六年时间,你们认为在这六年的时间里,哪些人最有可能做它们的保护伞呢?”
阅读室里又是一阵沉默。
少顷,方云青看着邵三河说,“老邵,还别说,天亮的分析让我心服口服。”
邵三河微微点头,“不错,你我都在十三人名单里,理由接受调查。”
向天亮走回到黑板前,伸手擦掉了邵三河的名字,“三河兄,你是一九九二年七月调到县公局的,在这之前,你怀才不遇,不过是晋川镇派出所所长,更何况海龙帮、大闾帮和三兴帮诞生于一九八七年,而你是一九八八年底转业回到滨海县的,所以你不可能是。”
“谢谢。”邵三河憨笑着。
向天亮又擦掉了方云青的名字,“关于你老方,我说句不好听的话,你是没有资格留在这个名单里,因为你是从城关派出所所长任上调到县局当副局长的,海龙帮、大闾帮和三兴帮很有特点,从不在城关镇作案,所以,它们没有必要让你这个城关派出所所长罩着,后来你这个副局长一直分管内勤、保卫、行政和后勤等工作,说老实话,它们找你当保护伞,你还真保护不了它们,因为还有局长、政委、分管刑侦和治安的两位副局长,除非他们和你一起做保护伞。”
方云青笑道:“你说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