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啊,我们都小看钱子坤那老家伙了。 ”
一坐下,邵三河就急切的说道。
“主要是我小看了他。”向天亮看了眼邵三河,脸上掠过一丝苦笑,“三河兄,你也一夜没有合眼吧?”
邵三河点了点头,“我敢睡么,杜贵临在挖料,我得在电话边守着啊。”
“老家伙全撂了?”
“全撂了,老家伙一听说要被送到岱子岛去,知道躲不过去了,审讯一开始,他就来了个竹筒倒豆子,肚子里什么都没剩下。”
“你们没把他送到岱子岛去?”
“昨晚风大,我们的船小过不去,就在岸上进行了突审。”
“是吗?你快说说,都有哪些猛料?”
邵三河道:“据钱子坤交代,他在三年多前,就利用住院部重新装修的机会,先控制了负责装修的工程队,然后花钱在地下走私市场买了价值十万元的摄影摄像设备,在住院部的几个主要病区,特别是特等病房和一级病房,都安装了摄影摄像设备,三年来,他利用暗中安装的摄影摄像设备,至少拍摄了上万张照片和上千盒录像带。”
向天亮大吃一惊,“我的老天爷,上万张照片和上千盒录像带,这个钱子坤想干什么啊。”
邵三河笑道:“所以啊,钱子坤自己认为他是在做一件大事,拍摄女人只是他的副业,而拍摄贾惠兰,仅仅是他的特殊爱好。”
“呵呵,老家伙还真是个人物,他的规模搞得这么大,不像是玩玩的,那他目的到底是什么?”
“赚钱。”
“赚钱?怎么个赚钱法,拿着照片满大街吆喝去?”
邵三河笑着说道:“产销一条龙,把照片卖给照片上的主人。”
“敲诈。”
“对,以照片来敲诈。”
向天亮点头道:“不简单不简单,咱们滨海是真是藏龙卧虎,竟然还有钱子坤这样的家伙。”
“天亮,你不知道吧,连你都成为了照片里的主角。 ”
“啊……我?”
向天亮倒不太惊讶,因为他在春节前受过伤,就在医院里住过。
“钱子坤交代的第一个受害者,就是你向副县长。”邵三河笑道。
“他妈的,他是怎么说的?”
邵三河道:“你住过的重症病房,其实就是特等病房中的一间,你在住院的那几天里,钱子坤对你录制了七盒录像带。”
“可是,他没用录像带敲诈我啊。”
邵三河又笑了,“那是因为他还没来得及,或者,他等你有钱的时候。”
“他妈的,我昨晚要是知道了,非当场宰了他不可。”向天亮怒道。
邵三河笑道:“正是怕你宰他,所以他不敢向你坦白嘛。”
向天亮嗯了一声,“三河兄,他还交待了什么?”
“多少去了,五楼的六间特等病房,四楼的十二间一等病房,钱子坤都装有录像设备,三年来那些病房住过多少领导干部啊,据钱子坤初步交代,在职的和退休的,就有副处级以上干部十五人,正科级干部三十九人,副科级干部将近百人,还有很多干部家属,钱子坤完成录像后,会进行加工处理,留下有用的部分,所谓有用的,主要分为三个部分,一是**,目标人和女性来访者的关系,二,目标人住院期间,有多少人送礼,送了多少礼,目标人又收了多少,三,目标人与来访者的政治交易……钱子坤会把他认为有用的东西,先拿出关键部分,复制以后以匿名的方式寄给目标人,逼迫对方拿钱交换。”
向天亮叹道:“这生意真好,一本万利,钱子坤是个聪明人啊。”
“是啊,据钱子坤交代,三年多来,他至少做过一百单这样的生意,价码高的开到了二三十万,低的也在三五万,所以,这三年他至少弄了五六百万元,具体有多少,连他自己也记不清了。”
向天亮笑着问道:“据我的估计,应该是屡试不爽、百发百中吧?”
“那是当然,把柄落在人家手里,一般人都会选择乖乖就范,花钱消灾嘛。 ”
点了点头,向天亮感慨不已,“三河兄,这么看来,咱们碰到大难题了。”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