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了一眼向天亮的背影,后座上的刘如坚,脸上掠过一丝赞许的微笑。
太沉稳、太冷静了,与年龄极不相符的成熟和老练。
性格决定命运。
这样的年轻人,不能企望驾驭、控制,而是要栽培、提携。
“向天亮,刚才我们就是向着天亮的方向而来,好名字啊。”
向天亮青涩的笑笑,“刘书记,我们家可没什么文化人,名字都是胡乱起的。”
刘如坚微笑着问道:“那你是天亮时生的吧?”
“不知道。”向天亮摇着头。
“哦,为什么?”刘如坚很是好奇。
向天亮道:“我们向家有个规矩,长房长子的生辰八字,在结婚前是保密的。”
刘如坚轻轻的笑起来,“连本人都不知道,够得上绝密级别了。”
“说起来,还是迷信呗。”向天亮不好意思的说道。
刘如坚道:“我在滨海县调研时,就听一位同志说起过你们向家。”
“谁,谁啊?”
“滨海县公安局常务副局长邵三河。”
“噢,是他啊。”
向天亮松了口气,邵三河是自己的哥们,说的肯定没有坏话。
“邵三河说,你们向家是个大家族。”
向天亮道:“是啊,水库移民前,向家村四百多户人家,只有七户不姓向。”
微微一笑,刘如坚道:“邵三河说,向家人当中,只有你独立特行,志向远大。”
“嘿嘿,老邵笑话我呢,不就是我小时候说过,要当警察么,这不,还是没当成。”
刘如坚道:“警察没当成,坏人可杀了不少。”
“刘书记,你,你都听说了?”
“嗯,清河的走私得到遏制,你当记头功。”
向天亮笑道:“你这话要让余中豪和肖剑南听见,他们准不服。”
“小向,你觉得清河现在的治安状况怎么样?”
向天亮一怔,怎么聊着聊着,一下子转到正题上来了?
“刘书记,我……我现在在建设局上班,有些事情,我还真不了解。”
含糊其辞,吞吞吐吐。
“别忘了,你是我的全权代表,全市干部群众都知道的。”
向天亮咧嘴一乐,“那,我姑妄说之,你姑且听之。”
“嗯。”
向天亮道:“大规模的、公开的走私得到遏制以后,清河的治安状况有了根本性的好转,以前是十人当中七个私,两个偷私一个买私,走私成了主流,在在方九胜和陈青龙两个走私集团全军覆没以后,大规模的走私活动基本上已经没有了。”
刘如坚道:“基本上?那就是还有了。”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么。”
“原因何在?”
犹豫了一下,向天亮道:“缺少深挖,还有,人心没有扭转,很多人还在想着走私的高额利润,特别是……特别是为数不少的党员干部。”
刘如坚点点头,“我听说,绝大多数与走私沾边的党员干部,都没有得到应有的处理。”
向天亮笑了笑。
“刘书记,我那位教书的二叔就说过,党纪政纪处分,就象老娘打儿子的巴掌,只疼在皮上,永远痛不到心肺上,儿子一扭头就能忘了。”
“说得精辟啊。”
向天亮道:“要想扭转人心,这一刀非砍不可,老百姓走私要坐牢,干部走私官照当,老百姓不服。”
刘如坚点了点头,忽地问道:“小向,你对郭启军了解多少?”
“嘿嘿……”
“笑什么?快说。”
向天亮嗳了一声。
“刘书记,郭局长这个人么,清河的治安和稳定,他他能起到关键作用,我形容他是个,是个弹簧。”
“弹簧?这怎么讲?”
“你得给他点压力,压力越大,他的弹力更大,你不压,他不弹,以前他和谢自横竞争的时候,他表现得很出色,现在谢自横倒了,他也当上局长了,没有竞争了,就没有压力,所以他变得有些过于小心求稳了。”
刘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