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拔腿就跑,其余两个小童,先是一愣,也跟着跑过去。
被留在原地的闻人贞,牵着老马小心走过圆木搭的桥。这户人家看起来家境殷实,围着一圈土墙,两扇大门刷了桐油。似乎正办着丧事,门头上挂着两个白灯笼在风中摇摆。
不知何故,此时此刻院里头站在不少人。
闻人贞在门外正犹豫着,那草奴儿突然又跑了出来,嘴里叫嚷着:“本家公子在外头,他说了准!”边说着边跑到闻人贞身边,其余两个也跟着出来。众星捧月一样拥着闻人贞。
闻人贞眉梢微微一挑,牵着马走进去。
众人听着小孩叫嚷,跟着一齐回头,果真见着门外站着一位俊秀少年郎。乡下人不知道什么叫做风姿卓绝,静雅从容。但他们有着兽类的自觉和朴素的狡猾,知道来人不凡。
闻人贞缓步走进,围着的大汉们纷纷让道。
屋主家似乎遭遇什么祸事,只留下妇幼。二十岁上下的年轻女子披麻戴孝,模样清秀,脸色憔悴。身后护着一个五六岁的女童,只露出一个小脑袋,睁着一双大眼睛,不见畏惧。
围着母女两人的那0八号闲汉,显然不是来帮忙的。虽没有拿刀带械,却是气势汹汹,看着就不是善茬。
众人都看着她,院里一片安静,闻人贞目光扫过一圈,对一驼背小老头问道:“何事?”
领头正是这个驼背小老头,他到底没白长岁数,见着闻人贞上来就找自己问话,心里便警醒几分。步履蹒跚摇晃两步,仰着脑袋,和气的问:“小郎君哪里人?”
“长安人。”
人群本是安静,这话一出,顿时吵杂起来。
三个小顽童都以为她是本家来的公子,定是可以说上几句话,帮帮笑奴家的。此刻一听,顿时好似降霜后的芽菜,焉在地里。
而那小夫人,张巧儿一听,却是精神一震,目光中透出期盼。心想:这少年郎君气度不凡,又是从长安来的,难不成?
闻人贞敏慧,依着所见,此时已经确定几分。只未曾想到,张月鹿亲生父母家中,遭遇生死大祸。想她如今只怕身体还未康复,又为诸事烦琐。
她描浓的细剑眉,紧促一皱。那小老头顿时心里觉得不怎么好,这长安来的郎君,比张家宗族的那些公子还要出挑。莫不真的是想着,他朝张巧儿看去。他是知道,张五郎家有位小女儿,被贵人接到长安去了。
旁边有粗莽大汉,早就等不耐烦了。现在又横生出个外乡人,顿时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