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
她知张月鹿,胜过张月鹿自己。依着张月鹿的性子,就是伤重不能成行,也必定是一份份书信马不停蹄的递送来。等了这些日子,不过是自己心有痴念。
她拢了拢衣衫,靠在床边。听着隔壁侍女们低声细语,起床穿衣。洗漱时,铜盆磕碰的声音。拧手帕,水珠滴落。
推开门,蹑手蹑脚走到自己房前,轻声扣门:“小姐?小姐,可醒过来?”
闻人贞听她在外面轻唤,觉得那声音离自己极远,仿佛是叫的旁人。她静坐良久,才应了一声。
起身开门。
两名侍女照顾她多年,知她不喜人多话饶舌。也不相问,端着瓷杯铜盆入里,伺候她洗漱更衣。主仆三人安安静静,无人开口。
闻人贞坐在案前,由侍女替她绾发。望着铜镜中,乌发分股,结鬟于顶,因无托拄自然垂下。束结燕尾,垂于肩上,便成了简约清丽的垂鬟分肖髻。
侍女打量一番,见自家小姐云鬓乌发,清丽可人。正要退下,就听她问道——
“我可是无趣?”
声音极轻,侍女不曾听清。怔楞时候,闻人贞已经起身,推门而出。
这驿站中,并无他人,都是闻人家主仆,一路有人问好请安,闻人贞微微颌首,步入大堂。
管事年方四十有余,沉稳周全,迎上去问:“小姐怎出来了?早食已经准备好,可让他们送去屋里?”
“不必了。”闻人贞捡了张干净的桌子坐下,“随意吃些,我们早些动身。”
管事知道自家小姐脾气,只得说是。
这小驿站自然没什么精致的食材。但白夫人家传的厨艺,妹妹现任殿中省尚食。她由胜妹妹一筹,安排随行的厨子,手艺那也自然不在话下。
黍米粥浓稠绵软,配了红糖小方,松子紫蕨两道小食。另有玉梁糕和蒸饼。
闻人贞主仆正用着餐点,就听外面马蹄嘶鸣。驿役闻声奔出,见着高头骏马,上面坐着一名带帷帽的娘子。白色暗花上襦,间色长裙。从马上翩跹而下,那红白间色裙在空中铺展开,宛如孔雀开屏。晃的小驿役登时脸色通红。
她下了马,径直往里走。
驿丞正陪着闻人家管事,一同吃着早食,见进来一名女子,瞧着气度不凡,怕是官宦家眷,不敢怠慢,连忙站起身来。
那女子边往里走,边伸手取下帷帽。露出一张俏丽的小脸,原来是名小娘子,不过十二三岁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