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爹娘都是面子的人,只不过时间长短而已。”
张巧儿听她一口一个爹娘,自然知道她说的不是自己爹娘。心里又有欣慰妹妹在高门府邸过的顺心,又是伤心死去的娘亲和生死未仆的阿爹、弟弟。
张月鹿在旁劝慰,姐妹两人叙旧说着闲话。见张巧儿脸色困倦,她不忍在打扰,叫姐姐先睡,万事等明天。
出了屋子站在院中,天色已暗,假山树影隐约。张月鹿抬头见月牙升上天边,突然想到一句:“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不由会心一笑。抬脚往正宅方向去。
张灵蕴和赵青君在用膳,正说着月鹿姐姐寻亲的事情。张月鹿就敲门而入。两人闻声看过去,不由一愣。赵青君瞪了一眼似笑非笑的张灵蕴。
“我儿今日去哪了,我猜可是去见天家小娘子了?”张灵蕴薄唇扬起,笑的月鹿心头一紧,这是唱哪出?
赵青君面上不露,实际却是突然忧心忡忡,心烦意乱。
月鹿今日穿的十分考究。绾发带四合如意云纹玉冠,着鸭蛋青广袖上衣,碧石玉色下裳,外披轻容纱羽织大氅。脚上雪白罗袜。腰间系镂雕羊脂玉佩,上有繁复的璎珞节,下垂着细缕流苏。
描了剑眉,看起来英气许多。
这不是月鹿惯常的着装,时下女子穿男装十分常见,但多数圆领袍之类,为的利落便捷。这样崇古衣着,就是当下世家高门子弟日常也都不做这打扮。
面如冠玉,云袖临风。就如张灵蕴。
顶着爹娘或意味深长或耐人寻味的目光,张月鹿将阿姐的事情说了一遍。
“你既入我宗祠,便和清河张家毫无瓜葛,岂可”
张灵蕴拿腔作调还未说完,就被夫人推了一把。刚委屈的看过去,赵青君一瞪眼:“吃你的鲸鱼脍。”
月鹿见阿爹夹了块生鱼片,薄可透光应景,沾了金黄的楚山橘酱,卷入口中,眯眼细细咀嚼,似乎及其美味。
张月鹿惯来不吃生鲜,伸手接过娘亲递过来的千峰翠色青瓷盘。盘中是数十颗荔枝。有鸡卵大小,月鹿剥开一颗,莹白无核,水精液甘。荔枝虽多,但这样的美味应该出自琼崖高潘二州。
“观琼州府志说,其人食槟榔,以荔枝嫩叶揉成饼,名曰茶饼,加入合食。不知道滋味如何。”张月鹿说着又剥了一款,递到娘亲嘴边。
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