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
当今天子有兄弟姐妹十三人,长成有九人,其中四位公主。只有一位最尊贵,那就皇帝嫡亲长姐,大长公主景睿之。这位公主一直深入简出,世人闻其名而未见其人。
景秀本以为顶多见到那位花孔雀般的长宁公主,却没想到会是自己敬畏的大姑姑。大姑姑惯来冷冽,连父皇对她都是恭敬有加。景秀也曾耳闻,祖父早亡,祖母羸弱,当年宣王府全赖这位大姑姑一力支撑。
当年大乱,也是大姑姑为父皇出谋划策,权衡四方。父皇登基之后,大姑姑泯灭人前,就是上元家宴也难露一面。但每次相见,大长公主都会点拨教导景秀,在她心中这位姑姑比父皇还要善于帝王之道。
“姑姑。”景秀毕恭毕敬的行礼。
兜帽之下的大长公主难窥真颜,景秀还感觉到她目光的压力,她并无畏惧,却如稚儿在尊长面前一样心生忐忑期盼。
大长公主收回目光,声如寒泉空寂:“进去吧,她该醒了。”
☆、第 35 章
张月鹿自认不是不能吃苦受累的人,但这第一棍砸下来,她痛的什么豪情壮志都抛之脑后!疼的撕心裂肺,连自己喊的什么都不知道。
豆大冷汗水一样往下流,咸涩得眼睛都睁不开。
等打到十几棍时,她已经没有力气喊了。牙关都咬不紧,津液从嘴角滴落,鼻孔只剩下出的气。到最后面几棍的时候,人已经昏厥过去。
痛,像是石盘从身上碾压过去,皮肉筋骨一寸一寸都压烂了,碾碎了。这痛里面又带着冷,像是万千银针扎下来,痛的牙齿打颤,痛的全身发抖,痛的脑子混沌一片。
景秀推门而入,见地上的人动了一下,以为她醒了,等了片刻又不见动静。她自然不能出去询问大姑姑,上前探了鼻息,恩,还活着。
“呃!”景秀凤目圆瞪,喊也不是,打也不是,只能伸手去掰。
张月鹿疼的浑身轻颤,却咬紧牙关不松口,她趴在地上等了许久,等的就是这一口!这不管不顾的一口咬下去,真是痛快!
景秀眉头紧锁,觉得就该让御史台的人将她打死才好!尊公主殿下被那些老家伙折腾数年的养气功夫,这会也快绷不住了,低声冷斥:“松口!”
张月鹿迷迷糊糊的脑子里也察觉到不对劲,叼着公主殿下的玉指,用力扬起头,充血的眼珠慢慢聚焦。
模模糊糊看起来是个少女,似乎在哪里见过。
“噗。”不是吐出公主殿下的手指,而是松开之后,没力气支撑,人摔回草堆上。
景秀看着自己手指上牙印和血水,脸色晦暗不明。
张月鹿这一番动静,牵动后背伤口,痛的额角的汗珠滚滚而下,缓了片刻才喘过气,张口嘶哑的说:“抱歉。”
她虽看不清眼前的人是谁,但想着御史台也不能用女官,自己必定是误伤人了。又喘了两口气,回过些力气:“在下失礼,望请海涵。”八个字说的还算流畅,就是牙齿磕碰的次数多了些。
景秀已经将手指擦拭干净,正拿着那沾染血迹口水的手帕为难。闻言垂目看着地上躺着的人,想起花朝春宴上风流姿态。呵,十一娘还拐弯抹角打听,见着这血腥狼狈的样子,只怕要伤心了。
扔了手帕,景秀缓缓开口:“梁丘木被杀,你可有眉目?”
倒是有意思也有脑子的人,张月鹿闭着眼小心喘着气,思索片刻:“我与梁丘木并无深仇大恨,伏击一事疑点颇多,我也百思不得其解,梁丘木一死恰好证实。”
景秀点点头,这会倒是头脑清楚,摸着手指上的牙印,嘶,属狗的!
“何处可做破口?”景秀又问。
张月鹿这次到回答的很快:“你是谁?”看来是真清醒了。
景秀往前踱了一步。张月鹿侧着脸趴草堆上,睁眼都觉得累。觉察到有人接近,张月鹿才睁开朝上的一只眼睛。
紫袍公服,束玉带勾、系金袋、挂凤佩,美人如玉,威仪秀姿。
咧嘴刚想笑,不知道牵动那块肌肉,浑身一抖,张月鹿又缓缓的冷起脸,木然开口,话里带着杀气腾腾的戾气:“见过祥泰尊公主殿下,草民这副样子,只能失礼了。”
景秀半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