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的知晓个大概。
张灵蕴浅淡温和眉眼,沉淀岁月雍容:“你昨日说,今天约了人。且等等”
“是。”月鹿应声答道。前年开了门禁,然而她功课实在太过繁忙,又懒于应付人际。除了闻人贞几人,其他家弟子都少来往。今年上元节时,阿娘分了几处铺子到她名下,阿爹也减轻她功课,这才得闲有空出府。
月鹿猜不透张灵蕴心思,抬眼望去,见张灵蕴缓袍大氅,修身闲袖,如同闲云雅鹤。她常常羡慕阿爹姿仪,觉得这才真是第一等的风/流雅致,所谓掷果盈车、看杀卫玠,也不过如此了。
张灵蕴茗了一口茶,悠然开口:“去年淮南道水患,按着李大郎的本事,怕是账面不会差。”
月鹿不知她所言何意,她自己对家里生意往来并不了解,只知道这些天是三年一次的大会账,娘亲忙的都没空搭理阿爹。她只能顺着说:“阿爹的意思,账面不差,里子不对?”
“若这样,就不叫本事了。”张灵蕴有意提点,便将李大为人讲给她听。八年光阴,三千个日夜,她终于将这个璞玉打磨的温润光辉。是该让她振翅云霄,展露才华了。
月鹿听了她二三句,心中已经明白,笑道:“阿娘掌握张家生意,天下十道,自然不在意一处得失。李大郎管着淮南道的粮米生意,看的自己眼前的算盘,多挣一文是一文。哪里会想到,商道长久,利在于名。其二,他毕竟是下人,也不敢擅自做主,开仓放粮。长安淮南一来一往时间太久,等得了回复,官家已经开始着手救灾。他自然乐的省一笔。”
张灵蕴将茶杯搁下,嘴角笑意淡然:“你看,你阿娘会如何处理。”
月鹿微微一沉思:“阿娘不会说什么。第一,李大郎无错,不过是没做到最好。第二,先河一开,日后有心人就要从中牟利了。 ”
月鹿见张灵蕴点头,接着说:“名利名利,李大郎只看见利,不见名,格局到底小了些。掌管我张家淮南道的粮米生意,也是给李管事面子。这第三嘛,李管事这些年也辛苦了。”
张灵蕴闻言道:“李大郎知利,已经有三分本事,你阿娘让他掌管淮南道的粮米生意,也不全是因为李管事。”
月鹿点点头,笑道:“阿爹不理俗务,必然是娘亲大人说于你听的。”
张灵蕴眉梢翘起,嘴角禁不住露出一些皓白的牙齿,怡然自得:“自然。”
知道挠到她痒处,月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