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通工具好了,而我们的距离远了,曾经的堂姐妹,如今的陌生人,倘若对面走过也未必能够认识彼此吧!
我心里在为这座建筑叹息着,她至少还经历过自己人生的高潮,即使如今塌陷,也不会觉得自己一无是处;也为自己的命运叹息着,我不知道前方等待我的是怎样的结果,城市的喧嚣我能够习惯吗?我的前程又在哪里?
无论我怀着怎样的心情,无论我多么的不舍的这座沧桑的建筑,我还是离开了这里。
因为我还要和几人去拜祭舅舅,他是在外公去后隔了一年走的,癌症夺走了他五十七岁的生命。食道癌和胃癌以及腰间椎盘突出使得他在最后的四五个月里消耗的只剩下一副骨架。
在外公逝世的前两年还有一位姨父也是在五月端午节后一天去世的,那是我们家族离开的第一人,之后陆陆续续的离开了好几个男人,如今家里从外婆开始只留下一个个寡妇了。
我是六姐妹中比较幸运的了,不说如何有钱,至少父母健在,家庭美满。
而我母亲的其余四姐妹都或多或少的有一些糟心事。
其中大姨父去世不仅让幸福的家庭破碎,还花去了家里所有的积蓄,原本娇生惯养的三姐必须直面她的人生。大舅的去世让大姐和二姐也失去了强大的靠山,得学着自己生存。二舅是一个极品,典型的娶了媳妇忘了娘的人,是人间少有的混人。小姨在我们很小的时候就已经疯掉了。
失去母亲庇护的女儿,受着怎样的白眼,我们都不能站着说一句不腰疼的话就抹去妹妹从小受到的创伤,不管妹妹对于小姨是怎样的态度我们都给予理解。
我是比较幸运的一个家庭,至少我还双亲健在,我珍惜这样的生活,但是我也想向天问一句,“为什么让我外婆承受这样的痛苦?”
这些不幸的背后受伤最大的不是我们任何一人,而是外婆!八十八岁的高龄她经历了女儿的失心疯,女婿的逝世,丈夫的离开,儿子的病逝,以及爱子的不孝。
外婆有苦说不出,没有受过教育的她没办法说出自己心里的疼,心中的苦。
我想为她寻一个答案。我想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家里的男人一个个离我们而去?他们都在五月这个灿烂的季节失去最宝贵的生命,留下一个个爱着他们的女子承受着这世间最痛苦的折磨。
如果可以重来,命运是否能够改写?疼爱自己的姨父是否会留下来继续他的责任,温柔的外公是否会留恋于这人间的温暖,还有那严肃的大舅是否会执着于家人的温情。
我记得外公逝世之前已经坚持了一月,直到眼神有些涣散,大舅将他鼻孔的氧气拿开才断气的。大家都不想让外公在留在世间受苦,放手让他离开。
大姨父也是花光了积蓄,不得已才去掉氧气瓶去世的,还有舅舅也是支撑了好几月直到身体只留下一副骨架才消逝的。
我一直想要问为什么他们都走得都那么痛苦,让他们承受那些非人的折磨,直到再也承受不住了才惋惜的离开。
他们走得不安心,也消磨掉我们最后的亲情。也许这才是余家几代人最是心痛的一点吧!
我一直想要一个答案,去拯救这些人的答案。如果命运可以改写生命可以重来,我能够改变他们的命运吗?我不停的自问。
每隔一年五月都要离开一位男丁事情,对于余家来说极为重视。每到这个时候全家都会精神紧绷,这到底是他人的诅咒呢还是命运的巧合?这是压在余氏族人心里的一座山,不把它搬除就会将余氏族人给压垮。
再后来大姨和二舅都陆续的定亲结婚,而大姐二姐也长大了。
大姐只比我妈妈小八岁,与小姨的年纪就相差更小了,可以说三人就是闺中密友一样。
不过那时不流行这样的表述,她们如同野小子一样将大山逛了个遍,那个年代物资极度缺乏,一块糖都是稀罕物。
几人上山下河为家里的饭桌加菜不说,还要给家里的老黄牛割草,家里的柴火也是几个闺女的责任。
草和柴火也不像现在一样到处都是,而是要起早贪黑走很远的路才能割到一定的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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