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1)
从那天起谬江就时常望着窗外发呆,总是要叫好几声才会回过神来。
蔡恆昆无奈地看着挚友,心一狠,直接毫无预警地推了他一把,把他的魂从遥望无际的天空中叫回来,「你是又在发花癡了吗?」
「吓!蔡恆昆你吓我干嘛!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被吓到的谬江整个人椅子子上跳起来,看着身旁的罪魁祸首。
而蔡恆昆只是无所谓的耸耸肩,道:「谁叫你又在思春,吓死活该。」
「谁、谁跟你思春啊!」像是被说中心事似的,谬江的脸瞬间红了起来。
「别装了,你的脸已经出卖你了,我们认识那幺久了,当我看不出来吧?而且舆甫也说你有心上人了……混帐,居然瞒着我。」蔡恆昆白眼看着他,满肚子的怨气。
「哪有啊……我又不是故意不跟你说……」谬江一脸小媳妇儿的样子看着他,心里也暗自诅咒出卖他的宋舆甫等一下走路跌倒。
当然,宋舆甫不会因为这幺一点白癡的诅咒而走路跌倒。
「虽然说我喜欢她,就算最后也真的在一起了,但我想这应该是个不受祝福的恋情吧。」内心诅咒完之后,谬江无奈地笑道。
先不论年纪的差距,光是他与陈姿奈的身分就是一个非常大的舆论焦点了,何况他也完全不知道陈姿奈对他是否有意,若是郎有情、妹无意,那一切也都是白谈的。
「学生?」蔡恆昆挑眉问。
谬江一脸就是你怎幺知道的惊讶表情看着他,但蔡恆昆却是理所当然的样子,「以你现在的工作来说,不受祝福大概也只能是跟学生而已,没什幺好惊讶的吧?」
对于挚友的分析,谬江无从反驳。
「学校的?」
「呃……」这个问题谬江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毕竟陈姿奈现在也的确是他班上的孩子,但同时也是道场的学生。
看着他的反应,蔡恆昆皱起眉,霎那间似乎领悟了什幺,一把就抓过谬江的领子来,「不要跟我说是道场的。」
他无法回答蔡恆昆的质问,因为……真的是。
就算谬江不回答,他也能猜出答案了,放开他的衣领,蔡恆昆深吸了一口气,道:「你还记得我们当初的誓言吧?」
记得,他当然记得……二十几年前他们这批学员被拉拔起来当教练时,每个人都必须立下誓言。
其一,忠职责信言行,做好身为教练的责任,不让道场蒙羞。
其二,明礼义知廉耻,不能对学生动情。
所有人都立了这两项誓言,对着道场起誓。
很多人都无法做到这两项规定,纷纷离开,最后只留下他们这些人。
「你知道违背誓言的结果吧?」
谬江仍旧是沉默不语。
过去违背誓言的大有人在,无一不是被逐出师门作为结局。
「都过了二十年,难道你要在这种时候打破誓言吗!」再次揪起谬江的衣领,蔡恆昆忍不住情绪对着谬江吼。
他们是经过时间历练努力熬过来的,他们同甘共苦度过了大大小小的许多事,把彼此称为战友也不为过,蔡恆昆不想失去战友,其中谬江更是他最不想分离的战友。
「我也不想啊!但是爱情又不是我说不来就不来的,我怎幺会知道我竟然会喜欢上陈姿奈!」扯开蔡恆昆的手,谬江的泪已经直奔眼眶,只要再多一点就会流出来。
「陈姿奈?哦……」听到谬江喜欢的人居然是陈姿奈,蔡恆昆一改方才的激动,改用暧昧的眼神看着他,令谬江完全不知道挚友葫芦里到底卖着什幺药。
「咳咳──」蔡恆昆故意清个喉咙、开个嗓装神祕,「这是昨天才决定的,所以你还不知道……总教练有意让本部的年轻黑带考c级教练,不过必须等到陈姿奈和陈扬皓成年后才行。」
「啊?」谬江眨了眨双眼,疑惑的看着蔡恆昆。
──所以这跟他喜欢陈姿奈有什幺关係?
「意思是你有机会啦白癡!」一眼就看穿谬江在想什幺,蔡恆昆忍不住就给了他一记爆栗,他无奈的翻白眼。
他知道他的挚友很迟钝,但没想到竟然迟顿成这样,难怪之前都交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