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的尾巴露出墙头,晃了晃,跟着一个小小矫健的身影猛地飞扑向树枝高杈,双爪抱住树干,呲溜一声滑到了地面。抖了抖尾巴,小狐狸站起身来,两爪搭在胸前,仰头望了望如圆原玉米面饼般的月亮,呆了呆。忽然,一阵浓重的压迫感自背后突如席来,小狐狸缓缓转过头去,惊见一张硕大的马脸打着哈欠瞪着自己。
“吱……唔唔!”被马蹄捂嘴的经历可不是说有就有的。
“好不容易等到了,交差去。”又一颗丑陋的牛头探了过来,示意马面松开两只紧捏在狐狸脸上的厚重蹄子。
“你们……做什么?”狐狸用爪子抓了抓胡须,还好,没断。
“我们兄弟在这等了三十六个时辰,阎王大爷忽然传信来说是搞错了,那生死簿上根本没‘杜子盼’这名,这人可是活生生在此而招魂蟠又明显感到这姑娘该快断了气数,怎生回事。好在据说得九尾大仙相助,说是她派人管了,这会,哥俩可解脱回去啦。”牛头拍了拍狐狸,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
“红花只说务必赶早,原来迟了有此待遇……”小狐狸胡当归用大红尾巴拍了拍全身牛蹄马印草屑泥巴块,四下张望,便向其中一间屋子摸了过去。
心跳如擂击,周身如炭灼,越是靠近,胡当归便觉得从脐眼底下涌起一股莫名的激流,心底冲动地呐喊着,想要紧紧抱住什么,空虚的狠。仿佛是饿,又像是渴望,便是一方熔火冰泉,交替着,难以自制的忍耐。用爪子轻轻推开虚掩的雕花木门,小心地不惊动外堂的矮廊上正熟睡着两名小婢,小狐狸沿着墙角窜进内屋。矮几上的花瓶随意插着几枝海棠,芬香扑鼻。那垂纱帘帐间,隐隐有人躺卧。便是那分感觉,愈加强烈。轻盈地跃上床,将帐帘垂落,整好,化为人形的胡当归转过身来,只是不经意一瞥,忽如晴天霹雳当头下。淡淡月光照窗来,蚕丝银絮薄被下,一具消瘦的身体纹丝不动,那苍白的面孔上,只见恬淡安详。那人只是安静地睡着,毫不知觉周边的状况。胡当归失神地将手伸入被窝,紧紧地握住那一双冰凉的小手,拉起,贴于面庞。茫然依旧,哽咽非常。一阵心底涌起的,无限哀伤。
“蝉衣……”一滴泪珠落在彼此紧握的柔荑间,顺着指缝缓缓滑落,渗入被单,瞬间不见。
与美相伴结深缘
钱塘佳丽何处觅,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