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画地,度今宵一刻。今夜如白驹过隙,刹那将过。星空已亮,新日伊始,必是好天气。
作者有话要说:主角下章,确定。
初涉尘事当入世
吴山脚下,清河坊上,商贾云集,繁华如锦。日头已近西斜,长街喧闹依旧,往来的车马在青石板的街面上留下既往不灭的痕迹,高举糖人的孩童在人群中奔跑嬉闹,蓄着细须的长者捧着茶壶坐在临街的茶馆论道人生,人生如常,并不受时光流逝而渐淡忧伤。在那河坊街心酒楼茶肆林立处,老字号的太和茶馆最得人气。尚未近前,便见那一楼厅铺人声鼎沸,及尽喧哗,身着短衣戴小瓜帽的伙计捧着大号长嘴铜壶穿梭于堂间,忙得不可开交。那二楼雅座却显另一番风景,半道屏风一副画,早有笔墨画上题,半壁墙上留有文人骚客往来之诗词,白墙黑墨,淡妆浓抹。不过今日的太和茶馆内,却隐隐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蠢动之意,二楼的几桌客人或小声轻聊,或低头侧目,那目光遮遮掩掩,却是直奔临街那红木方桌旁,正自酌自乐的某名素衣女子。一头青丝垂几缕,半明半媚笑盈盈。但见她横空伸出白嫩玉指,扫过眼前桌上围成花瓣状的五碟小圆盘上空,踌躇再三,捞起一块香卤豆干,或是一颗盐水蚕豆,毫不顾忌,整个儿塞进樱桃小口,砸砸嘴,意犹未尽地吮着指尖。紧跟,她将面前盛满酒的小盅举起,一仰脖,便已是底朝天,放下酒盅,粉嫩的舌尖顺着唇线一溜轻舔而过,微微眯起那双斜而上翘的媚眼,满足得便如刚偷了腥的贼猫。指尖缓缓探回桌上,但见桌角并排陈列着三个空空如也的酒坛,想是如此这般风情,已是持续好久。莫说客人无不侧目,纵是见多识广的跑堂亦是忍不住嘀咕。
“头桌那姑娘坐了将有三个时辰,该不会是掏不出铜佃想吃贱儿酒?”店小二举着比人脑袋还大的茶壶小步跑了过来,将壶身稳稳当当地放在高大的木质台子上,他伸出右手扶了扶八瓣小帽,将身越过柜台猫了过去,凑着掌柜耳边嘀咕。
赵大掌柜充耳未闻,继续专心致志地继续拨着手中泛着油光的算盘珠子。片刻,抬起头来,见那店小二仍是一手捧壶,探头探脑地张望窗边,不由得沉声一震:“去添茶。”
“还添?”店小二扭头回来,张大了嘴,“一早开张到现在,那姑娘都喝掉三坛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