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你也是个嫌贫爱富的!你说你一点儿都不恨杨秋月抢了你的婚事,我一点儿也不相信。虽然我现在是白身,说不定以后就发达了。”邱振晔不服气地说。
“不是嫌贫爱富,是嫌你脏,你快放我下去!”杨初月吼道。
“我哪里脏了。”邱振晔说着用衣袖擦脸。
“你的身体脏,心也脏。死了嫡妻,还休了继室,身边还有数十个小妾,难道不脏?我就算当一辈子老姑娘也不会嫁你。你现在除了一张脸长得好,还有哪点儿好的?”杨初月说道。
“你……”邱振晔龇牙咧嘴的,“我不嫌你老,你还嫌我脏!”
杨初月坐在地上,想不到邱振晔就那么把她扔到杨家门口,“是你比我老吧,我就嫌你脏了,你要怎样?慢走不送。”杨初月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拐着脚进屋,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柳四娘和杨小雨刚把饭菜端上桌,杨初月就回来了,杨初七过去扶她,“你的脚怎么了?”
杨初月想起刚才邱振晔说的那番话,说道:“被狗咬了,不碍事今晚有什么好吃的,娘,你做南瓜饼没?”
柳四娘一面责怪杨初月走路不小心,一面说道:“做了的,就知道你喜欢吃。”
邱振晔走在路上打了一个喷嚏,一定是杨初月在骂他。他不怎么理解杨初月的思维,男人三妻四妾很平常,做那事也很平常,怎么在她看来就是脏了?其实他也不明白,他怎么就把杨初月看上了?长得比她漂亮的女人多得是,比她温柔体贴的女人在京城一抓一大把,杨初月又小气又贪财又没见识身上的市侩气息又重,难道落魄后,他看人的眼光也下降了?还是在这个穷乡僻壤里面找不到比她能干的女人,就拿她来充数了?
想起刚才被杨初月拒绝,还被嘲讽,就暗骂自己哪根筋不对,和杨初月说那些话。不过想来,找女人搭伙儿过日子,杨初月的确比较适合,能持家,能照顾好一家老小,相处起来偶尔吵吵嘴,偶尔耍些小脾气也不是那么难,她又没什么心机,相处起来不累。很矛盾的回到邱宅,一家老小都在等他回家吃饭。
“刚才杨初月的脚怎么了?我端菜出来的时候还好好的。”邱晴然问道。
“没什么,她自己不小心碰到石头上了。”邱振晔做到木凳子上喊开饭。
过了年,走了亲戚,杨初月的脚擦了药酒后半月就好了。他们现在耕种的地就在屋后,杨老三花了不少钱才把那片地买下。
邱家后面那块菜地,邱振晔也撒了些种子,挑了大粪淋了。当年在杨初月家待了三个月,他会做好些农活儿,地里的稻秧是他培育的,田是他自己耕的,等到可以插秧的时候,他一人就把五亩地的稻秧插好了。去年收回来的租,他留了一半在家,一半拿去换了银子。现在身上的银子还能让他们一家撑上一段日子。
平安满一岁的时候,柳四娘请了周围的邻居来吃酒。不过杨小雨依旧没露面,坐在后院屋里想事情。平安的身体现在好多了,已经是个白胖的孩子,能吃能睡,偶尔还能吐出几个模糊的字眼。
孩子平安了,她朝窗外看去,凉州,在西州的最西边。平安周岁后没几天,杨小雨不见了,拿走了家里的五十两银子,她的衣裳也一件不剩的收走了。只留下一张纸条说她去找平安的爹了,请他们一家不要担心她。
柳四娘拿着纸条去找杨初月,哭着问道:“五妹啊,你看看这上面都写了些什么啊?”
杨初月念了上面的字,杨老三忧心地问道:“平安的爹是谁啊,小雨要到哪点儿去啊?”
杨初月拿着信,她知道杨小雨去凉州那边找宇文景了,宇文景牵扯到皇位之争,杨家不过是大胤的普通人家,皇家之事与他们没多大关系,只得对杨老三夫妻说道:“我也不知道。”
当年杨家因为太穷才卖掉杨小雨,柳四娘失去了杨小雨一次,不想再失去这个女儿第二次,“她肯定还没走远,我们快去找她。”
杨老三放下烟斗,对家人说:“我们分头去找,四娘,你往东边走,我往南边走,初七,你往北边去,五妹,你找西边。一定要把小雨找回来。我们快去找!”
杨初月走在镇上的石板路上,到凉州,的确走的是这条路,她要不要把杨小雨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