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正要放下车帘的时候看到了站在墙角下的邱振晔,她只朝邱振晔点了点头,随即嫣然一笑,放下了车帘,说道:“回府吧。”
邱夫人管着府上大小事宜,年纪越大,越觉得自己的精力不够,邱振晔的原配夫人死了四年多,邱夫人想到忠毅侯府不能没女主人,杨初月虽和她眼,但出身太低配不上邱振晔。京城名门出身的大家小姐很多,只是不能找个姚墨云那样只会吟诗作画不会持家的女人。
邱晴然知道邱老夫人这几日在为选媳妇的事操心,特地从嘉义侯府回到忠毅侯府。“这次不能由着大哥随着性子来选人了,姚嫂子虽好,但性子太过孤傲,当宗妇不适合。”邱晴然说。
“这个我知道。”母女两人说了一会儿话,邱晴然去翰明居看侄子。邱炜鸣正在午睡,杨初月坐在一旁做绣坊接来的活计。
“几年不见,你的绣活儿越发的好了,人也长变了。”邱晴然进门说道。
杨初月放下手上的针线,“小姐回来了。
“这么鲜亮的活计,给谁做的呀?”邱晴然拿起杨初月放下的绣绷问道,直觉想到是做给邱振晔的。
“这是京城霓裳阁的绣活儿,做好了还得送过去。”杨初月直说道。
忠毅侯府丫鬟的月银不菲,像杨初月这种照顾邱炜鸣的丫鬟月银和一般官员家的小姐差不多,二两银子怎还不够花?“你缺银子?”邱晴然问道。
杨初月接过邱晴然手里的绣绷,拿着针线继续做了几针:“吃穿用度都是府上的,我不缺钱。但我老家还有爹娘和兄弟姐妹,爹娘太辛苦,我多送些银子回去,他们也可少操劳些。以后四姐出嫁要嫁妆,七弟安家要聘金,大姐一家家穷,这些都得花银子,我也得花钱,所以想多存些银子,现在能多做一分活,能多得一分钱。将来的日子还长,用钱的地方多着,不多存些银子哪行?”
邱晴然开玩笑说道:“你还真是个守财奴,一辈子都围着银子转。”
杨初月回忆起小时候吃不饱穿不暖的时候,叹息说:“小姐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哪像我小时候缺衣少食?我饿怕了穷怕了,有银子握在手里才觉得踏实,银子是个好东西,没钱哪行?小姐别嫌我一身铜臭味儿。”
邱晴然知道杨老三家里穷,杨初月这么做情有可原:“我不过是说句玩笑话,你就反驳了我一通,果然变得和从前不一样了。”
杨初月也笑道:“不都说女大十八变吗?我当然得有变化了,不然这句话就不实了。”
“知道要对你刮目相看嘛。”邱晴然笑着说,“娘在帮大哥挑继室夫人,也不知会是谁成为忠毅侯府的女主人?”邱晴然说话间,不停地瞅杨初月的脸。
也不知是哪家的姑娘那么倒霉,要嫁给邱振晔这个薄凉又薄情的男人哦?不过邱振晔有了继室,说不定她就能回桐安村了,“这可是喜事,我最近还听老夫人说,她精神不太好,想放一放管家的权利。新夫人进门后接了这事,老夫人就能好生休息一阵了。”
杨初月明面上是邱家的丫鬟,但实际还是邱振晔的外室,怎么她听了这消息一点儿别的反应也没有?如果当家主母进了门,头一个要整治的便是她杨初月,难道她真的不着急?看杨初月的神色不像是装出来的,遂随口说道:“你说得也是。”
邱炜鸣睡醒了,邱晴然陪她玩了许久。邱炜鸣和亲爹不亲,倒和这个亲姑姑合得来。
邱振晔今天到翰明居来看儿子,走到窗户边往里瞧,只见到邱炜鸣在午睡,杨初月坐在一旁的绣墩上做针线。邱振晔从窗户那边看过去,第一次觉得杨初月长得的确好看,虽然脸不白,手也不细嫩,好在脸蛋生得好,身材也不错。
杨初月穿了一件月白色长衫,梳了个垂鬟分肖髻,没涂脂抹粉,看着挺顺眼,比新来的四个整天把自己的脸涂得像唱戏的女人好上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