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炎冰在一旁看着,忽然想起初次到亚琪家里做客时,亚琪的母亲季晓琴也是这般变幻莫测。
云舒走了过来,脸色有点苍白,萎萎不振的样子。凑到炎冰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炎冰诧异地瞪大了眼睛,似乎在用眼神询问真伪。
云舒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炎冰说:“亚琪,我们必须回去了!”
“咦?怎么了?”
炎冰沉重地说:“无二组……”后面没说什么,却让亚琪意识到一个问题,愣头青并没有把事情处理好,现在出事了?连炎冰的脸色都变了,看来真的很严重……
这时候,所有人都沉默了,包括杜海田。在沉闷的气氛中,亚琪也隐隐地感到有事情要发生,而且这件事会影响她一生。
蓓蕾下意识握紧了亚琪的手,因为她也觉得不安。
或许,这一个快乐的度假村夏天,就是快乐的结束。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地下着。
窗内的灯,有点昏暗。
管家撑着一把雨伞小跑到门卫室,神色慌张:“蓓蕾小姐,老爷和夫人都在家。亚琪小姐,我看你还是先回避吧!”说着,又从门卫室的里门抱出银,“夫人不喜欢它,我把它给藏起来了。”
亚琪抱着银,冲管家感激地一笑:“谢谢你,大叔。”
管家只道:“这是我应该做的。”
蓓蕾认真地抓住亚琪的手,急促地说:“不管发生什么事,亚琪,你要记住,我们都有一个梦,你身上有我的梦,我相信我身上也有你的梦对不对?”
她炽热的眼神灼伤了亚琪的心,透过她僵硬而巍巍颤抖的手,亚琪感受到了她的恐惧。她深深地看着蓓蕾:“我身上有你的梦,你身上也有我的梦,我们会努力,去实现它!”
没错,彼此牵引着双方的,是一份羡慕,知道接触后,才发现命中注定,两个人是如此紧密地联系在了一起。
“嘀嘀嘀——”
亚琪掏出手机:“喂……什么?!我马上到!”
匆忙挂了电话,亚琪看了蓓蕾一眼,复杂的一眼,包涵了爱恋、担忧、无奈以及不安……
目送亚琪抱着银跑进雨夜,蓓蕾的坚定了眼神,随管家走进了这华丽得有些陌生的家。
雨越下越大,蓓蕾看了看窗外,暗夜的颜色笼罩了大地。
袁树篱双手抱臂,俨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态:“我想你也该明白我们要说什么了吧?”
蓓蕾蹙起眉,咬紧了红唇。
花父愤怒地站起来:“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好孩子,永远不需要我们操心!”
克制住颤抖得厉害的身体,蓓蕾抬起头,迎上了父亲严厉的眼神:“从小我就争取比别人更好更优秀,只是为了让你们更加关心我,可是无论我怎么做,你们都只是远远的在电话里跟我说‘不错,继续’!每年我生日,你们在哪?八月中秋,你们在哪?连元宵节也没有一起吃过元宵,我们真的是一家人吗?!”
蓓蕾的情绪变得很激动,泪水簌簌地落下,好像要把十几年没有流过的泪水一次流光。
花父一拍茶几,发出巨响:“我们不是一家人谁又是一家人?!”
袁树篱冷峻地瞟了花父一眼,没有说话,只是站在一边像个局外人。
“爸,妈,我只想和亚琪在一起,她……”
“住口!!”花父彻底怒了,额角的青筋也暴了出来,“你这不孝女,知不知道你这样会让我失去竞争市长的资格,知不知道我们花家的脸面都会被你丢尽?!”
凉意,从头至脚,贯穿了脆弱的心脏。名利,真的那么重要么?
蓓蕾单薄的身子颤抖得厉害,咬破了唇,尝到血的惺甜。可是这样小小的痛,远远及不上内心的痛。
“好了,从今天起你不许再见莫亚琪,我会尽快安排你出国念书。”袁树篱冰凉的语气,比外面的雨水,更冷,好似八月飘雪。
“不——!”几乎不带一丝一毫的迟疑,蓓蕾再度平稳了欲倒的身躯,柔细的声音透出了无比的坚定。
花父快步上前,狠狠地甩了蓓蕾一个耳光,左边脸立刻红肿起来,蓓蕾倒在地上,眼泪汹涌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