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然赖上你:032:硬起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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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有扬善隐恶的美德,乐于发扬光明面,刻意掩盖黑暗面。
关于勇哥的事,不是我故意不提,实在太久没见面,记忆力难免钝化。
众所周知,记忆很奇怪,有些事很重要就是记不住、有些事想忘掉却忘不了。
那天日子很特别,我被一阵鞭炮声给惊醒。天光微亮,晓白映窗带点灰色的蹒跚。
又过年了,同学都超期待,可以穿新衣领红包,我却有种落寞的惆怅。都已经小五了,除夕夜閤家团圆,我还是上不了老怪物的桌面。原因何在,我就是想不通,陈兴达也从未对此事说过半句话。父亲疼爱儿子,明明很单纯的事,在我身上怎变複杂?
「小少爷,呷饱咱搁来玩捡红点?」灵儿年年陪我围炉,阿娘总要忙到三更半夜。
我不喜欢过年,热闹的氛围容易突显内心的无依。如同佛跳墙里的鴳鹑蛋一样,总是要和许多不同种类的东西,杂乱搅和一起。好不容易找到,偏偏滑筷挟不起来。
这幺难搞的东西,我只能用汤匙把它捞到碗里,再拿筷子刺击,直到刺烂为止。
这是一种游戏,纯粹像是在玩老怪物髮丝日渐稀薄的头。
但现实生活中,我缺少一把汤匙,可以捞尽废物的利器。
胡思乱想睡不着,我索性棉被裹身打开窗户。
寒气扑脸,湿湿的感觉。后园一片雾白,景物披上濛濛薄纱,飘渺婉约的迷离,层层复层层,宛若看不透的人心,茫然了我的世界。蓦然,一种极细微的声响传入耳。我循声抬头,但见霜花凝结冰清垂挂屋檐,一条一条细细地闪烁透明的光洁。看似很坚硬,实际上却禁不起轻轻一折的脆弱。无独有偶,半空中结挂着一张丝网,上面装饰许多闪亮的珍珠,随着一只苍蝇顽强挣扎而摇摇欲坠。默默演绎弱肉强食的残酷,只见黑蜘蛛缓移八足试图靠近,急欲饱餐的丑陋嘴脸,就像老怪物嚣狂的兇戾模样。
很奇怪,我忽然觉得自己犹如那只无助的苍蝇,企盼天外吹来强风,解除危机。
换句话说,我深盼救星出现,助我脱离深陷的泥沼。
或许,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听到我的心声了。
晌午,我独自在院落玩跳房子游戏,突见一名彪形大汉,悠哉悠哉晃进来。
每个人天生都具备某些特质,我目色超好,一面之缘,记忆深刻。
这个男人很陌生,浑身散发的特质,像极电视里人人畏惧的老大。
他肤色偏黑不细嫩,头髮极短两侧头皮清楚可见;双眉粗黑像两把大刀,眼睛不大,炯炯有神闪着鹰般亮采;鼻头硕大,冻到红红的像个莲雾。他嘴吧嚼动嘴角沁红,摸着头漫不经心在盼顾,感觉好奇多过窥伺。让我印象深刻,只觉他很刚猛,身上散发狂放不羁的慓悍气息,好像刚从牢笼里冲出来的猛虎,正在享受无拘无束的自由。
更特别的是,我从没看过有人,衣服能穿到快爆的炫目。
泛常,宅里男人的穿着,大致上分为两类。上等人穿烫过的鲜亮白衬衫配高尚黑西裤,下等人穿泛黄白汗衫加粗布长裤。看起来都差不多,不会有太多养眼的惊喜。
但是,同样的服饰,穿在这个男人身上,却呈现特殊的风貌,充满个人的风格。
天寒地冻,阳光有气无力。我穿着棉袄戴毛帽,双掌龟缩袖子里,全身包密密。
他上半身穿件旧旧皱皱的白衬衫,衣襬中规中矩扎入裤子里。可是,不晓得是衣服太小,还是他的体格太粗壮,以致于把衣服撑得十分紧绷。只见领口敞开开,小腹平坦,粗壮浑圆的腰围,我说不定抱不拢。最惹眼的是他泛红的胸膛,厚鼓鼓地突出两大团,轻易便将王铁生那两块年糕压下去,有资格跟强壮的黄庆丰,超级比一比。
他可能没什幺神经,完全不知寒冷,草率捲起双袖,露出毛茸茸的腕臂,粗硕就像我的小腿。无独有偶,西裤套在他身上,也显现与众不同的韵味。撇开个人恩怨,我得凭良心说,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