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机稍纵即逝,我徒呼奈何,要怪只能怪,男人爱男人可是杀头的事。
事关生死,锺巴泰初不肯露口风,纯属正常。
我才不正常,只为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不时去刺探,祈祷他不小心说漏嘴。还有张天义的事,我也必须弄清楚。放学后,发现锺巴的摩托车停在宿舍前,我飞奔而去。
「老师!你又要出门,一票人围着吃点心,研究如何救人唷?」
「你少来亏,耳朵清乾净,仔细听好。」锺巴忙着在翻抽屉,头也没抬说:「老师的档次早就提昇了,现在上的课非常专业,可不是救国团那种业余等级能媲美。」
「呃!」我探头看,抽屉里一堆杂物,零零碎碎,翻来覆去。「你在找什幺?」
「钥匙啦!」他口气急躁,发音很容易让人会错意。「每次我都丢进抽屉……」
「是吗?」我走进浴室,盥洗檯上果然有串钥匙,还有只手錶。但见金色的錶带闪闪发亮,似曾相识。只可惜,我对手錶认识有限,仅能从表面的质感判断,虽及不上颜书玑的「滷镭」精緻,绝非幺舅的老古董能比拟。转身看去,锺巴的手腕并未空空,同样环套那只黑色皮质錶带的手錶。那幺,这只手錶的主人呼之欲出,只有一种可能。我把握机会,双手分别抓一样,举到锺巴面前摇晃。乍见,他迅速出手欲夺。
我早有防备,疾退数步,要胁说:「要拿钥匙得答对通关密语,錶是谁的啊?」
锺巴嘿嘿笑着抹把汗水,走进浴室站在马桶前,边尿边说:「谁的关你屁事!」
我说:「闪亮闪亮,看起来很贵重,不会是,你那个麻吉星星的?」
锺巴说:「这阵子,阿星在台北忙着挑工作。你舌头痒,别害人家耳朵发痒。」
「老师!我们还要相处一年多,你就乾脆点,省得不时听我啰嗦。」
「那感情好。」锺巴走过来,摊开刚握过屌的手掌说:「你再使坏,害我上课迟到。颜老师一定会追问原因,我不敢有所隐瞒,当然要加色素,你明天等着解释唷?」
「天下奇闻,泰山王子遇见大熊,弃械投降就算了,竟然还要告状。」逼不出秘辛,我只能把东西交过手,跟着行出门口。「老师!换个问题,郭玉琴跟谁私奔?」
「我就知道,你急匆匆跑来,一定是放心不下木兰飞弹,要来问这个。」锺巴边调侃边踩动引擎,催出一阵噪音和一股浓烟,他才偏过脸来,流转晶晶笑的眼眸掏烟点着,迎面喷来一口烟雾。「你这幺关心校务,我奉送一则烧烫烫的消息,那间厕所--」他将眼光投向斜前方不远处,张天义怹厝边。「昨晚有色狼出没,爱看人家的屁股,忠一有名小女生被吓坏啦!至于你牵挂的事,全校仅五个人知道详情,其他老师各自猜测分为两派,泰山王子我支持白派。你比较得人疼,问到后记得告诉我嘿!」
话落,锺巴哈哈大笑,绝尘而去。留下滚滚浓烟,将我笼罩在迷障里抓不到什幺。
真叫人意外,学校竟有色狼,依循传统偏爱女生,就是不去搔扰男生,对我不具吸引力。还是郭玉琴的男友较为扑朔,只有张某与白某,很简单的选择题,答案竟分两派。锺巴虽未点出那五个人的身份,但不难猜测。校长和副校长、教务主务和训导主任,以及高级党工颜书玑。懊恼的是,昨晚那幺好的机会,我却爽过头而忘了问。
只能仰望明天以后,寻得真相。
眼前有急事,我快步走进厕所,才掏出鸟,脚步声急促冲入。
「张继唐!尿快点,好戏上场啦!」黄颁余挤到身边来,边掏屌边喘着大气。
瞧他满脸潮红,也不知是跑太急,还是过于兴奋导致。
我满头雾水,悄悄往旁挪一步,带丝戒备问道:「你说什幺?」
黄颁余朝门口瞥一眼,压低声音说:「郭玉琴大费周章绕了一圈,密会男友。」
消息够呛,够让人想入非非,我不可抑制兴奋起来。「在哪?你确定?」
黄颁余皱下眉,略显不悦说:「没亲眼看见,我何必找你……」
他说就说,眼光偏爱往下瞄,神情有种猥琐样。害我看了很不舒服,龟头忽然泛冷,彷彿被淋上冰水。他却来碰下肩,朝下示意说:「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