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悸动: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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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家有本难唸的经,本本艰涩,让人难以参透。
简青树翻开自家的冰山一角,记载父子间的纷歧,听来其实颇为搞笑。因为我是局外人,事不关己。何况我只是一个中学生,根本毫无置喙余地。若以简青树的立场,当然不希望我抱着幸灾乐祸的心情,看热闹应该无妨。「你哥又干了什幺大事?」
「也没什幺啦。」简青树颇为无奈说:「就我爸在赶工,我在帮忙上漆。我哥刚好放学回来,我爸要他去煮饭。我哥老大不愿意,嘀咕说:恁北兵懒叫乎你呷卡紧。」
我忍住不敢笑,好心提醒:「你哥鲈鳗气那幺重,汉草那幺好,万一抓狂起来六亲不认。你爸绝对打不过,你想过这点吧?」这话虽说是未雨绸缪,但更像危言耸听。
简青树听了,立刻揪起脸,很担忧说:「你别吓我啦,那我该怎办?」
助人为快乐之本,我很热心帮忙献策道:「最好的办法,当然是防患于未然。」
「你说得容易。」简青树苦笑说:「我爸就那脾气,我哥就那样子,怎幺防?」
我摩擦双掌,防止脚底生寒,说道:「你不是说过,好兄弟是你爸的好朋友?」
「那又怎样?」简青树很不以为然。「厝边头尾都知道,有什幺好稀奇?」
我直接了当说:「可以吓唬你哥啊?」
简青树张着o形嘴、瞪着滷蛋眼,分明听甭目。
我只好进一步说明:「你先帮你哥洗脑,很正经对他讲。你听见好兄弟在开会,提及谁敢揍你爸,好兄弟会帮他报仇。这样一来,你哥还敢对你爸动手,那才有鬼!」
这种事我真的看过,根据来自小时候在矿场放映的电影。影片一开始,只听见很刺耳的声音,然后看见有双手在磨菜刀,磨上磨下,磨擦的声音迴荡在夜里的旷野笼罩恐怖的气氛。我惊佮把脸趴在我妈的腿上,只敢让视线从两根手指间穿过,看见半身白袍拿着菜刀在飘走,用屁股想也知道,那个是鬼。果然,她披头散髮的背影出现了,吓得全场尖叫。这时候,忽然有只冰冷的手掌摸上我后颈,差点没把我给吓死。
「有啥米好惊?早就跟你讲,你哈呢无胆一定会害怕,还硬要把我拉来看……」
我妈开始碎碎唸,却目不转睛盯着萤幕,分明比我更爱看。就看见女鬼推开门,床上有个男人打赤膊拥着穿睡衣的女人,两个人拢睏佮鼻孔吹泡泡,完全不知,女鬼站在床边慢慢地抬高磨亮的菜刀,利刃发出森冷光芒往下疾落,砍向男人的脖子!
啊~盖恐怖!
我当然不敢看,以致于错过很多镜头,而不晓得究竟在演什幺。回家时,我妈閑閑没事,边走边说:「罔市仔不甘心被阿旺仔那个,罔市仔的好姐妹便来替她报仇。」
「阿母!」我问道:「那个是啥米?」
我妈像牙疼般啧一声,说:「那个就是那个,等你大汉自然就ㄟ知影。」
不害臊的说,我到现在仍然不明白,也就代表我还没长大。
有鬼的是,我妈看我不顺眼时,开场白很爱说:「你拢呷佮迦呢大汉啊……」
我被搞混了,不得不怀疑。倘若我妈不是持有双重标準,就是老番颠,说不定那天忽然不认得我,有可能也会把我这幺多年所欠她的债务给忘光光,我就赚到了。
但在奇蹟未出现前,我得设法弄清楚。
罔市明明不是阿旺的老婆,怎会跟人家窝窝睏,还特地敦请女鬼把人给宰了?
不妙的是,依我妈那种重女轻男的心态,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告诉我答案。更惨的是,从那以后,我得了鬼片后遗症,晚上走在路上很怕长髮白袍女鬼突然飘出来。
所以,我才得很不情愿留下来晚自习,只为暗地跟我妈借胆。
夜夜大同小异,今晚较为特别。有种彆扭的因素在作祟,并非月光勾起夜空一抹心思,躲不开浮云紧跟不捨的淡淡忧郁。这样的夜色其实也挺美好的,两人不知修了几世的情缘,共乘一部单车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