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悸动:14-3
<ul id="imgstylec"> <li class="imgstylec-2">
再见是离别的开始。
有时候心情沉重,举步维艰,频频回头留恋,希望多看对方一眼。纵使人家早拐入巷子不见,或窜入车子绝尘而去,或是……管他什幺,就是要看尽浮世最后一抹风华。诚如我望着幺舅骑着野狼渐远渐逝的背影,满心不捨里眼前很自然浮现他清晰的形影,一颦一笑蕩漾在心头暖洋洋。因为知道,他同样牵挂着我;因为深信,他爱我不悔。因为我就是爱幻想,他袒胸露出雄壮的豪情,坏坏笑着把大鸡巴一口一口餵给我。担心我跑掉,所以紧紧地把我的脸藏入他蓬勃的羽翼中,只为很爱很爱地喷出牛奶餵饱我,让永无止尽的饥渴暂时得到舒解。相见恨晚,再见便充满期待的思念。相见不如怀念,再见只是一种客套,火速离开,因为心里万分不愿意,再见那张脸。
「原来,一抠是恁ㄟ新班导。我昨天看到,以为新来的校工。」张天义刚才不屑开口,很不耐烦在极力忍耐,得到解脱立刻有意见:「你刚才提到破费,什幺意思?」
「颜书玑第一天上完课,把我叫去,送我一本唐诗三百首。」我照实稟告,不忘请求指点迷津,接道:「哥哥!你是老奸臣,眼睛溜一下,把人家屁股的毛都看清。依你刚才所见所闻,加以总结归纳。你认为他送书的动机,好意的背后另有意图吗?」
「昨天远远瞄一眼,没去注意。面对面才发现,他绝对不是一般科班出身的老师,身上有种很特别的味道,很深奥,很难嗅得出……」张天义锁眉思索着,突然跳起来欢呼,喜形于色,麦输中猴咧。「我想到了!希特勒的秘密警察、东厂血滴子,以及……」他附耳来低语:「国民党ㄟ走狗,都有那种味道。功力愈深,杀气隐而不发。你死啊!我敢捏懒葩咒抓,恁班导是大尾党工。对你另眼看待,你皮要绷紧咧!」
我也咬耳朵说:「你的英明意思是,阮班导是抓耙仔?」
张天义用力点头,快步行出校门,对着阿强在问话……
我不禁忐忑起来。
如果,张天义的眼光没出错,事情就大条了!
锺巴泰初曾唤颜书玑为组长,所代表的又是什幺关係?
倘若,两人果真是亲密同志,锺巴自然也是抓耙仔。那幺,他为何又要提醒我,学校不像表面的简单,需要随时留意言行,免得被盖上印记,坏了美好未来。
野狼呼啸,寒风吹不散,盘据在我心头的阴霾。
「迪迪!」张天义用屁股往我撞下,「你不用想太多。走狗专挖臭肉,你又没有。」
真没有,大舅也不会蹲在见不着天日的牢笼受苦,我妈也不必常受警察盘问。
我有苦不能言,还是捏鲈鳗鸡巴解愁,扯风花雪月来舒情。
没多久,上了公车。窗外景物移动,黑暗紧追不捨,藏着一团团吊诡。
忽然,我从玻璃里看见自己的眼里恍惚有个男人的形影,愈浮愈清晰。
豁然是刘昌明!
剎那间,很多事彷若走马灯一幕幕快速在海脑闪过……我恍然大悟,刘氏同乡那件事,我不是忘记了,而是刻意去遗忘。有意逃避曾经的存在,免得牵拖更多的伤感。
说来就心酸,一切拢是命!
当芒果从我鼠蹊渐渐消失,準备重新去上学的前两天。我妈照样揹着我去上班,我父亲照常提着便当一路默默跟在后面,彷彿不存在。然后,我同样在宿舍等着,刘昌明和刘永裕下班。蓦然,青山轰然闷响,地面微微震动,惊悚了所有人的恐惧。
大家异议纷纷,有亲人上夜班的马上拔腿冲。
想到父亲要入矿坑,也不知进入没,我也往矿区跑去。渐渐地,人声吵杂,人群围在前面焦虑鹄守。我很快找到我妈,同时看见父亲安然无恙。于是偎在我妈腿边,跟着别人守候,听着各种声音在叙述惊恐的一刻,包括我父亲。他来至矿场,整装準备入坑交接夜班,一行人走至矿坑前,忽然山摇地动,闻得坑道里面轰轰闷响。片刻,浓浓烟尘滚滚而出,滚出惊耸的灰濛,含带刺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