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得我心惊惊脸发烫。无知侵犯差点酿成大错,真的很惭愧。
「明天去爬山?」阿彬语出惊人,很突兀,很意外的邀请。
我心动在窃喜,指着山庄后,远远的靛蓝山头:「那里吗?」
那里群山绵延像条长龙,藏着大地的宝藏,隐伏许多的兇险。山脚下就是幺舅和阿彬父亲工作的矿坑。男人们出了矿坑单穿内裤,全身乌漆抹黑,我都分不清谁是谁。
我妈曾在矿坑推过笨重的煤车,我每每好心跑去帮忙都会挨骂。
记忆最深刻的是,上小学不久,矿场上摆着三具盖白布的尸体。有人在啼哭、有人在议论。周遭的气氛很凝重,压得我快喘不过气,心里惶恐不安,拉着我妈髒黑的手紧紧不放。尔后,矿场播放露天电影的夜晚,吸引力陡失,我再也不敢吵着要去看。
从小在矿区钻来钻去,爬山对我而言,再简单不过。
隔天下午,看见阿彬的爬山装束,我不由傻眼。
他头戴鸭舌帽,脖子挂毛巾,腰带挂水壶,拿把开山刀,好像要去打猎。
「你什幺都没带?」阿彬显得比我更意外。
我从裤袋掏出两支绿豆冰,塞给他一支。
阿彬发出爆笑,亲热揽着我肩膀,边吃冰边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