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时间,大厅里静得可怕。这一静下来,耳目灵光的人,总算隐隐听到外面的夜空传来阵阵喊杀声。
匡当一声,不知是谁手上的碗掉到了地上,一下子砸个粉碎,所有人脸上的酒红迅速变成了面无人色的惨白。
“怎么回事?”
赵殿臣脸色煞白,酒意一下惊得全消了。眼睛变得血红,瞪着卫鼎叫道:“卫将军,修罗人怎么进得城来?你该不会是在和本侯说笑吧?”
“这个时候,我能说笑吗?”
卫鼎凛然道:“大帅,城门已破,数十万修罗军杀进城来,西天城即将沦陷,您得赶紧早做定夺!”
“怎么会这样?”
赵殿臣周身一阵哆嗦,强自镇定地道:“吴德呢?他在哪里?”
“大帅!”
李德翰总算找到了说话的机会,痛哭道:“吴德将军不知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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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城里乱成了一片,我们军营没有帅指挥军队,修罗人在到处砍杀我们的兄弟,我们……死伤惨重啊!”
说到最后,声泪俱下。
“来人!备马迎敌!”
赵殿臣疾步往外就走,在场的军中将官也跟着往外走。由于是参加赵老夫人的寿宴,大多将官都没有穿戴盔甲,甚至连兵器也没带,都留在了军营里,唯有卫鼎将军,虽未着盔甲,却带了兵器,他快步到了赵殿臣身边,道:“大帅,现在城中情况未明,能否给末将一支人马,让末将出去探探情况?”
赵殿臣点点头,凛然道:“那就有劳卫将军了!”
形势危急,他也知道卫鼎是一位能征善战的将军,比他手下任何一位大将都要强上百倍,这个时候,也只有卫鼎能帮他。
虽说西天军团的军营在外城,但内城也驻扎了五万人马,外城正在交战,兵马齐集不起来,赵殿臣只得将内城的人马拨给了卫鼎两万。
目送卫鼎率两万精锐杀出内城,赵殿臣也准备率军出城迎敌,不过,他想起了一事,叫来了自己的三儿子赵思鸣,道:“思鸣,你赶快带上两千人马和两百狮鹫,护送你奶奶离开西天城,西天城怕是守不住了!”
他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西天城失守,即算他能够活着,朝廷也不会放过他。但他根本没打算离开西天城,这里是他赵家的基业,城在人在,城破人亡。
他可以死,但他的儿子不能死,因而,他让赵思鸣护送赵老夫人离开西天城,就是要给赵家留个种。在他的几个子女当中,他最看重的就是赵思鸣了。若非修罗人已经攻进了城,将来西天城镇守位置非赵思鸣莫属。
然而,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正在这个时候,狮鹫骑士团团长赵毅快马来到,禀报道:“大帅,我们空军的狮鹫全都死了!”
“甚么?”
赵殿臣身形一晃,险些摔下马,瞪着血红的眼睛问道:“怎么死了?”
“是……是副帅!”
赵毅脸色苍白地道:“属下抓到下毒之人,据他透露,是吴德派他对我们的狮鹫下毒……”
“吴德!”
赵殿臣眼前阵阵发黑,脸色愈加的发青发白。他是睿智之人,听到修罗大军突然杀进城,就对吴德产生了怀疑,现在得知吴德对空军的坐骑狮鹫下毒,顿时有些恍然大悟,看来吴德叛国投敌了!
“吴德,你这狗贼,我要把你碎尸万段,锉骨扬灰!”
赵殿臣怒吼着,留下一万人马留守内城,吩咐赵思鸣护送家人离开西天城后,他率领两万精锐旋风般冲出了内城……
夜幕中,白雪皑皑的西天城,处在一片血火之中,马啼轰鸣,不时地响起震耳的狼嚎,这座阻挡了西疆草原异族上百年之久的坚城堡垒,今晚终于为修罗人所攻破,整个城池在修罗人的铁蹄屠刀下,呻吟、颤抖、哭泣……
当镇西将军卫鼎率领两万西天精锐人马从内城杀出,没走多远,正好在通往内城的街道天王街上,遇到了大群迎面仓皇逃来的西天士卒,在他们的后面,是成群成群的修罗骑兵,他们一式黑色的铠甲,催马抡刀,如同黑色的滚滚洪流,追杀着四散逃窜的西天士卒,那黑夜中的刀光,犹如大船在海洋上乘风破浪,激溅起一阵惨叫与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