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浩的烧隔了一天才退,他一见念桃守着他,不由得惊问了一句:“你怎么在这里?≈;
“你都病在这个样子,我难道不该回来照顾你的吗?”念桃笑了一下,接着又说:“醒过来就好,你怎么好端端,突然高烧成这个样子呢?≈;
“有哪些人来看过我?”吕浩没回应念桃的问题,而是问了一句。“兰姐来过,我来的时候,有一男一女在这里,我不认识,其他的没见过。”念桃回了一句。
“峨。”吕浩应了一句,感觉很虚空一样,不过他有些想吃东西,便对念桃说:“我想喝粥。”
“太好了,我这就去帮你弄。”说着,念桃站了起来,急忙出了吕浩的病床,只要吕浩想吃东西了,就没事了。念桃终于可以松口气了,她害怕吕浩生病,她发现自己和吕浩之间越来越如亲人一样。〗〗b
老板没有来看吕浩,吕浩很有些失落。吕浩并不怪老板,他怪自己。是他没把事情做好,他都做了些什么啊,荒唐,滑稽,谬误百出,到最后不可收拾!每每想起这些,吕浩悔得肠子都要青,心要烂。现在,他就不能想这事,一想,就恨不得从楼上跳下去,才率死算了。钱富华,邱丹丹,邱建平,现在再加一个邱玉花。天啊,邱玉花!那张被烧得变形的脸再次闪出来,一双被硫酸腐蚀透了的眼晴,两眼血红的深井!吕浩惨叫一声,双手用力撕住头发,他的心脏又供不上血了一一一一
吕浩这一次是真心被烧痛了,他不能想,真的不能想,否则,他就完了,彻底完了!他彻底地要被那一幕打扒下,而那一幕不是他想要的,他原以为让邱建平闹一下,让钱富华的儿子吓一吓,给路鑫波一点颜色瞧瞧,不要以为做的事情,都能够从底下消费掉,人在做,天在看。而且这些村民也不是那么容易被欺负的,当然,吕浩还想这样逼一逼路鑫波省长和李惠玲的话,让他们不要再将手伸向新区,杰克先生已经想全心全意为新区大手笔地设计,这个时候,路鑫波省长是不应该再这么大动作地来琉州,而且还是在路明飞扣着邱丹丹不放的时候来琉州,是路鑫波省长来得不是时候,还是吕浩的策划真的太急了?太嫩了?围堵事件发生后,路鑫波等于把自己彻底暴露了出来,尽管省里的消息说,路鑫波回去后就住了院,他脸上、嘴上、甚至*,有部分被烧伤,他需要治疗。可吕浩宁可相信,路鑫波是借用医院那种地方,紧急制定对策去了。
现在惟一让吕浩吃不准的,是莫正南的态度。莫正南没有过问吕浩的病情,他对吕浩的态度到底是一种什么模式,吕浩不清楚。而让吕浩不明白的是,彭青山怎么也没有来看看他呢?就因为这一次,他救了老板,又被老板重用了吗?而维稳队长何先进,是不是就去了路鑫波省长面前表功呢?他可是莫正南提上来的人,可什么时候,他靠上了路鑫波省长呢?这一点让吕浩百思不解。虽然吕浩知道,没有哪个人是铜墙铁壁,也没有哪个人能做到水泼不进针扎不进。官场上,任何可能性都有,今天的对手、敌人,转眼间,就能结成同盟。同样,今天的反腐英雄,明天就可能被糖衣炮弹击中,沦为阶下囚。吕浩已经不再对任何人抱希望,要想为邱建平他们讨回公道,要想让别人为邱玉花那张脸付出代价,他只能继续往前冲,半步也不能停!
吕浩躺在病床上想着这事情,心情还是沉重得受不起。他把*和邓散新叫到了医院,就是想试试老板莫正南的态度。莫正南一直不发表意见,吕浩内心一点底都没。吕浩也不愿意再跟莫正南玩哑谜了,不能让老板继续沉默下去,必须老板开口,让老板摊牌。
*和邓散新来到了医院,吕浩已经平静,根本看不出刚才他激动过。“行嘛,人靠衣着马靠鞍,这话一点没错。照照镜子,这才像个政府官员嘛。”吕浩对着*玩笑了一句。
*不好意思道:“还官员呢,跟罪犯差不多。”
“什么意思,你可把嘴给我管好,发牢骚,什么时候学的坏毛病?”吕浩批评了*一句,说这些话时,吕浩竟然感觉自己成了老板的角色了,是啊,他在老板面前,与*和邓散新在他面前又有多少区别呢?虽然*和邓散新的年龄都比他大,可他们毕竟是吕浩的下属,一旦成为下属,年龄大小就已经不重要了。*马上转换语气:“好,好,不发牢骚了,干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