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劲。”
莫正南也越来越感觉是没劲,太没劲了。这一段琉州的事一件接一件,人一个接一个地死在他的眼皮底下,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莫正南就会想,这个高铁站上马是对的吗?如果不上这个项目,他还有一堆的事情要做,他要和朱天佑书记一起完全城乡一体化的建设,他想给更多的村民们受益,他还想在琉州普及推广绿色环护,还耕退林,真正把琉州打造成一个绿色的,环护的,文明的城市,而不是纸上谈兵式的全国文明城市,这种摆形式得来的文明城市,风光一时,风光不了一世。英正南是实心想做一点,可是他们却诚心与他过不去,一只又一只的手都伸了进来,莫正南才知道,上高铁站,打造新城的计划太过冒然了,而且太过急功近利了,他上了路鑫波的当,大规模地宣传新区建设的时候,忘掉了土地买卖的黑幕交易。等他意识到了,这些黑幕已经连接成一片时,他竟然有力不从心之感了。原以为,只要他们进入了琉州,只要他们敢做,他就敢去宰杀他们伸进来的手,可事实上,比他想象中还要恶一千倍,一万倍。这个倍数大得超出了英正南的想象,这个倍数不是他,更不是吕浩目前可以杭衡的。可吕浩这个傻瓜,以为全天下就他一个人是正义,以为他要替这些无辜的生命作主,他莫正南都做不了的主,堂堂一个副秘书长做得了什么主呢?
英正南重新拿起刚才那份报告,给吕浩看。不知怎么,吕浩突然就对这事没了兴趣。心灰,意也冷。冷得突然,冷得寒骨。他感觉自己是一个被圈子排开的人,以前还有莫正南这层关系,该他关注的不该他关注的,都想关注,也都想发表意见。后来,李惠玲也开始让他走近,也常常找他就某些事出主意当参谋。所以他感觉自己在琉州官场这个圈子里,还有.点价值。但自从要上这个高铁建站的项目之后,格局发生了变化,他的位置还有作用,也有明显变化,莫正南和李惠玲对他的态度,也在变着。变来变去,就把他变成了一个多余的人,一个不大受喜欢的人。
官场上像吕浩这种人是很危险的,人一旦被贴上某种标签,你的政治命运就很可能是另一种结果。吕浩现在已经顾不上替自己想了,憋着劲似的,要跟莫正南理论出个什么,可是具体理论什么,吕浩又感觉无从说起一样。
吕浩还是扫了一眼文件,是信访局打来的紧急报告,有关钱富华尸体的处理以及对家属的赔偿,上面盖着“绝密”印章。吕浩很奇怪,这样的文件上居然不见英正南和李惠玲的签字,再一想,心里就明白,他们也在躲,装哑。只要是敏感问题,只要是涉及到老百性权益的事,大家都躲,都在装傻,这就是我们的官场现实!
吕浩真的很有些心灰意冷了,大家都在回避这一个现实的时候,吕浩却拼着命往上贴,往上粘,也难怪老板会发这么大的火。
“说说,有什么想法?”莫正南习惯性地去端杯子,可杯子里却没有水,这让莫正南的情绪一下子又变坏了,看上去比刚才吼高发利还坏。
“没什么想法,都很正常。”吕浩半是调侃半是挖苦地说,不过,吕浩虽然这么说,还是站了起来,径直走进了厨房,替莫正南把水烧上了。
莫正南眉头皱了一下,不过很快,他又松开了,吕浩还是知道他的习惯,还是没有把他看外,还在他家里这么熟悉地走动着,甚至还是一如从前一样替他烧水。只是,他现在顾不上许多,只想让吕浩淡定,别像个愤青似的,四处放炮。他这个样子,不仅仅救不了别人的命,连他自己的命都极有可能搭进去的。,'没想法就好,就怕你不知轻重,捅出马蜂窝来。”吕浩从厨房出来后,莫正南语气平和地说着。
“什么叫轻,什么叫重?”吕浩居然不识好歹,成心找茬似的。撞了莫正南一下,这次,吕浩是成心的,他要和莫正南争辩一番。
英正南这次听出了吕浩的不怀好意,他是在逼自己,一个把自己往另一个方向逼迫的人。可现在他有方向吗,莫正南很茫然。当书记的莫正南早就跟当初在部里做副主任的那个英正南不是同一个人了,很多东西在变。处的环境不同,担当就不同,与人与事的态度自然也得不同。这是英正南的理解,其实说穿了是一种安慰,自我安慰。英正南知道,这两年,他是在跟自己较量,也跟别人较量,较量的结果,是把自己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