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酒店,冷风吹来,胃里更加翻腾不.包,几次控制都没控制好,莫正南便蹲在花园边,索性放开了吐。吐着吐着,一股悲壮感突然袭来:“我这是何苦呢?千嘛非要给自己找这份不自在。”他完全可以在这帮人面前硬气一些,完全可以不理他们,可是,为了琉州,为了给琉州一份和谐,他不想再有更多的人被栖牲掉,在这个被字化的时代里,他不想连自己都卷进被字化里,那样的话,他为之奋斗的金子塔尖还有什么意义呢?
英正南很有些心力交瘁。可他还得弯下腰低下头收起自尊,来回奔波在场子上,看别人笑脸听别人冷语,就连陈刚、马宁克这样的人,都敢骑他头上,英正南实在觉得憋屈。一阵风吹来,莫正南又开始吐,心都快要吐出来了,官做到这份上,算成功还是算失败,他想不清,也不想去想。只是非常非常可怜自己,替自己悲壮。;;bn
孙紫娟不知什么时来到了莫正南身边,掏出纸巾,递给他,莫正南一抬头,看到孙紫娟刻意装扮过的脸时,怎么突然那么憎恶她呢?是啊,今晚他怎么就突然,嘈恶起孙紫娟来了呢,以前不是挺欣赏她的吗?不是在前一天还打算重用她的吗?
“滚!”莫正南听见自己这么吼了一声,胃里又一阵翻滚,英正南彻底崩溃了,低头狂吐起来。这次他吐了有半个小时,终于吐得吐不出了,缓缓起身,活动下早已麻木的下肢,跟静候在边上的接待处主任说:“你带他们先回吧,给我留下一辆车,我想一个人走走。”
月黑风高,世界空旷得骇人。莫正南很少有深夜独自站在街头的经历,这么多年,他的身边总是站满了手,时时刻刻听他召唤,时时刻刻为他着想为他服务。而此时,他立在风中,感觉内心有种说不出的空旷。他想起许多事,从第一天参加工作到今天,他走过不少坎坷,不少悲壮,有几次险些翻船,后来又稳稳地站住。也有过不少辉煌,不少成就。此刻想起来,就觉人生真是一场戏,高潮迭起,低谷连连。如同那烈酒,喝时兴奋刺激,喝完,内心立刻陷入懊悔与黑暗。一阵风吹来,他又打了一个冷颤,抬眼看星空,竟然发现夜空是那么美,又是那么神秘,多少秘密,都是在这样的暗夜里发生的,多少凄凉或是辉煌,是这黑夜成就的?
莫正南感慨一会,他抬起脚步,往停车的方向走去,一转身,竟然发现孙紫娟并没有走,他有些不忍心,迎了过去,孙紫娟很轻地叫了一声:“书记。”“有事吗?”莫正南冷冷地问了一句。
“书记,我知道你误会了。可是有的误会是不能拿酒来伤害自己的身处,我孙紫娟别的能耐没有,认定的事情会一条道走到黑的。放心吧,书记,无论我去过什么地方,心会在琉州,人也会在琉州,我不会让书记失望的。”说完,不等莫正南说话,一转身,以极快的速度消失在夜幕里。
英正南盯着孙紫娟的背影,那背影此时竟变得那么决绝,那么幽伤却又那么雅致,难道他真的误解了她?
莫正南正想着的时候,电话在这时候响了起来,他拿出手机,一看是彭青山的电话,口气很紧张地说:“书记,有件急事得向您汇报一下,十万火急。”“什么事?”莫正南心里腾一声,下意识地慌忙扫了眼四周,除远处静等他的接待处主任和司机外,四周并无外人。他自潮一句,这种地方,会有什么人偷听你电话啊。遂打起精神,等彭青山汇报。
彭青山不汇报还好,一汇报,立马就让这个夜晚变得更黑更暗了,莫正南似乎都能够看到乌云滚滚,满眼全是。
“那个叫胡八月的记者有了下落,是省公安厅李副厅长接走的。”“他?什么时候?”莫正南连着惊了几惊,脊背里一阵冷风唆唆掠过。彭青山又说:“刚刚李副厅长带人强行闯入了南湖楼,不由分说就把人带走了,还打伤了两名同..。”
“什么?!”英正南肺都要炸了,他实在没想到,路鑫波这么狠,居然把能派来的力量全派来了,这个李副厅长一向就是路鑫波手下的一条走狗,怎么就忘了他呢。路鑫波越是如此出动他的力量,越证明香港领秀前程公司肯定是路明飞的公司,路鑫波居然为了儿子的利益,不惜动用了这么多的力量,他疯了还是这个时代本来就疯了?
英正南明明知道这一切都是路鑫波为了拿下林子沟那一片土地,与他结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