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浩没有把自己的感受告诉欧阳兰,她已经很悲伤了,他不能再去+激她,更不能把他的内在感受在这个时候去告诉她,无论他对她存在多少感激,可他和她的世界毕竟相距太远,太远。
“姐,我们回去吧。”吕浩很体贴地叫了一声欧阳兰,欧阳兰站了起来,她已经擦干了脸上的泪水,冲吕浩笑了一下,可她的这种笑,在吕浩眼里,比哭还令他揪心。他竟然在这一刻那么同情这个女人,这个在他眼里,在心里,一直高高在上,如公主一般的女人。这一刻,欧阳兰在他的眼里显得那么地凄婉,那么地需要慰藉,需要他给她力量一般。
“姐,”吕浩再一次充满情感地叫了一声,他的手已经伸向了欧阳兰,欧阳兰愣了一秒钟,可她的眼里分明全是吕浩看得清晰的感动和心慰。她把手伸向了吕浩,吕浩重重地握住了她的手,牵着她很小心地一步一步下着亭子边上的台阶,每一走一步,吕浩都能感觉到欧阳兰的心在起伏波动着,她的手那么冰凉地攒在他的手心里,他很想努力地把这只手给捂热了,捂暖了,可是台阶也就那么几步,一下来,吕浩便不自觉地松开了欧阳兰的手,他不敢继续握着,她也不敢继续让他牵着走。毕竟他和她是那么不正常的一种关系,这种关系,无法落入众人的眼晴里,也无法被大众所承认和接受。如果没有那么多的世俗,如果没有那么多的顾虑、那么多的斗争、那么多的仕途甚至那么多的面子,该多好啊。欧阳兰就可以这样任由着这位小男生牵着自己,一步一步走向她愿意去过的一种生活。至少现在,此时此刻,她真的愿意和这个男孩一起去面对自己的父亲,去面对接下来的日子。可是他还是松开了她的手,可是她还也还是任由他松开了她的手。他们还是跨不过既定的轨迹,当然啦,如果没有仕途可走,如果吕浩没有进取之心,没有进入官场的潜力,他还是这么守着她吗?她也愿意这么而寸心地培养他吗,
“命吧。”欧阳兰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可这一声叹.感还是被吕浩听得很真切,他虽然内心又是一阵浪动,但是这个时候的他,已经让理智全部回到了自己的身上。无论欧阳兰和老板莫正南是怎样的一种结构模式,他都得去接受欧阳兰与他之间的距离,而且他必须去接受这种距离性。
吕浩走在前面,欧阳兰走在他的身后,他只能去听身后的脚步,这脚步声紧跟着他的脚步声,这倒让吕浩有些心慰,至少他在某一天某一个时刻,引导着欧阳兰前行、前行-——-一
医院的大门口到了,在一楼大厅里,欧阳兰说:“你等我一会儿。”说着,人已经朝着一楼拐角处走着,吕浩不放心,紧跟了几步,欧阳兰回过头冲着吕浩又是一个笑容,而且说了一句:“谢谢你。别担心我。我是去洗手间洗脸。”吕浩的脸尴尬地红了一下,便往后退了两步,站在一旁等着欧阳兰,不过他的心还是挺热乎的,至少他也有感动欧阳兰的时刻,至少在欧阳兰最悲伤的时候,他就在她的身边。是啊,一个人如果在最高兴和最悲伤的时候,都愿意呆在同一个人身边,生活大约才算圆满吧。可是他却从来不敢把自己的悲伤和喜悦放在某一个人身上,或者是他一直没有遇到某个可以让他把悲伤和高兴并存于一体的人。也许那个人才算是真正的心心相印和真正的刻骨铭心吧。可是那个人在哪里呢?他可以把喜悦告诉欧阳兰,可他敢把自己的不满和悲伤告诉欧阳兰吗?相比而言,欧阳兰比他幸福,至少他就是欧阳兰把喜悦和悲伤同时寄存于一体的一个人。这么想着的时候,吕浩的内心没有那么多的伤感了,再说了,欧阳兰的生活绝对也不是他可以去指点和想象的生活。她说一句话,吕浩这个小人物可能就得奋斗两辈子啦。他何苦又去操那么多没用的心呢?
吕浩如此想的时候,内心慢慢地平定下来,而欧阳兰也走了过来,看上去,欧阳兰哭泣的痕迹一点也没有了,她可以捧几捧水冲洗掉悲伤,然后重新投入既定的.道之中,而吕浩呢?他有这么大的能耐吗?
“走口巴。”欧阳兰对着吕浩说了一句,这一句让吕浩的思绪全部收了回来,现实,现实这个词再一次回归到他的体内。他这一次跟在欧阳兰身边,又是一副绝对的尊重和绝对的敬畏。
老爷子的病房到了,欧阳兰走了进去,很轻快地喊了一声:“爸,我回来了。”说着,变戏法地从身上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