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地站着,后果会是一种什么场景?吕浩不敢想,人却无意味地和欧阳兰拉开了距离。
吕浩的这个小动作,还是没有逃过欧阳兰的眼睛,她不由得又冷哼了一下,她越这样,吕浩便越紧张,赶紧说:“姐姐,梅洁和香香在餐厅里,要是被她们看见了,我就死定了。而且香香卷款而逃,我和梅洁不是来招商,而是来抓香香回去的。我好不容易安抚住这两个女人,你,你这么一来,我怎么解释呢?”吕浩只得实话实说了。
“你活该!谁让你骗我来着?你要是在电话中实话实说,我就不会这么苦心地飞到三亚来,为了追你,我又是赶飞机,又是换汽车的,我容易吗?”欧阳兰似乎觉得她占有一切道理一样,反过来怪吕浩骗她。
“当时梅洁就在车上,我能怎么多说呢?我除了说和她一起招商,我还能说什么呢?你教我,在官场要有多长一个心眼,不能轻易暴露自己。你教我的知识,我一直记着,你忘了?”吕浩看着欧阳兰的脸,有些耍赖地说着这番话。
果然,欧阳兰没话说了。沉默地转过脸去看不远处的大海,海浪的声音此时显得格外激烈,哗啦啦地涌着,似乎马上就要涌到他们的脚边上来一样。
“我不过想和你一起听听海浪的声音,想和你一起在海边渡过一晚上,就一晚上。我和你,就要把一切变成一场旧爱,你明白吗?”欧阳兰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听上去伤感极了。
吕浩愣了一下,不由得问欧阳兰:“发生什么了?”
“发生任何事,都不是你操心,而且不是你可以操心和能够操得起心的。”欧阳兰没看吕浩,声音却透露着无限的疲惫。
到底怎么啦?吕浩在内心这么问自己。一定有什么事?欧阳兰那么乐观的人,怎么会有这种声音呢?只是,欧阳兰不说,吕浩知道自己再问下去也是多余的,再说了,他离开餐厅有一段时间了,他也该回去了。
“姐姐,我进去和梅洁们把饭吃完,我找理由离开她们后,我陪你去听海浪好吗?”吕浩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充满感情,大约只有这样,他才可以安慰一下欧阳兰吧。再说了,欧阳兰一定有事,这不像欧阳兰平时的作风,如果是平时,她肯定会直截了当地告诉吕浩:“晚上陪我。”不管吕浩有没有理由,能不能来,她的话就是命令。可现在,她就在他的身边,她却没有用命令的声音,而是一种很伤感的怀念一般。越是这样,吕浩越是揪心,也越是不安心。
“去吧,我去海边等你。”欧阳兰说完,也不等吕浩说话,径直一个人往海边走去。
欧阳兰衣着一条长裙,那身影在海边朦胧的月光下,显得那么飘渺,又显得那么地孤傲。倒让吕浩很有一种怜香惜玉之感,很想冲过去,拥住她,一步一步伴着她的脚步,向海边走去——
吕浩还是忍住了,理智告诉他,他得回餐厅去。他得找理由离开梅洁和香香,他现在不担心梅洁和香香会逃跑。因为吴海坤已经查到了香香存在琉州银行的钱,而且这个钱已经被吴海坤要求银行冻结了。当然在这个过程当中,吕浩还是帮了忙,他给莫正南汇报的同时,也把吴海坤的要求对老板讲了,有老板的话,银行要冻结一笔钱,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了。只是吕浩在做这一系列的小动作时,根本没有让梅洁和香香知道,他是在借故上洗手间的中途,搞定这个小动作的。他尽管很有些瞧不起自己这样,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啊。再说了,这么大一笔款子,这两个女人万一变卦了,异地取款而逃,他可担不起这个责任。所以,他一方面表现着对梅洁和香香的信任,另一方面把不信任的动作全部使上了。这也是他一方面面对大海放松着自己,另一方面又在大海面前瞧不起自己一样。
人,特别作为一个官场中的人,对于吕浩而言,确实让他很纠结。再说了,他从梅洁和香香身上也发现,被官场打上铬印后,一时半会是走不出来的。这两个女人每次听到他电话响的表情,就已经在告诉吕浩,官场的铬印有多深、多重、多沉、多痛。
吕浩不得不向餐厅走去,他装不下欧阳兰的悲伤,也装不下欧阳兰的爱。无论是哪一种情绪,对于吕浩来说,他都不能、不敢去接招。一如他在念桃面前一样,无论他对念桃有多少的关心和爱护,他在她的面前,也只能表现出尊重,对领导女人的那种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