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浩把通讯记录看了一遍,也没发现自己熟悉的名字,就有些失望。念桃已经收拾好了,还给父母都准备了礼物,在这一点上面,念桃确实比安琪更懂得农村人的心理。
“走吧。”念桃望着吕浩说,接着,念桃变戏法一般,给吕浩头上戴了一顶线帽。吕浩愣了一下,想要摘下这顶线帽,可当他抬手时,马上明白的念桃的意思。他这么缠着沙布回老家,老家的人一定会问起问八的,与其让他们问这问那,还不如让他们觉得他的装束怪,笑话一下呢。
吕浩放下要举起来的手,不过由于车子没安排好,他还是站着没动,念桃有些奇怪地看着他,又问了一句:“怎么啦?”
“车子还没安排好。”吕浩有些发愁了。
“找李局长啊,她不是有专车吗?”念桃提醒吕浩说。
“她,她去省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吕浩倒是没想到要找李小梅,念桃提到李小梅的时候,吕浩一边这么说,一边还是拔通了李小梅的电话,他发现,除了她,他也不知道找谁更合适。
李小梅的电话一通,吕浩就问:“李局长回来了吗?”
“快到县城了。吕县长有事吗?”李小梅担心地问,她现在很害怕出意外啊,她已经拿房子作了抵押,现出事的话,她实在是没能力了。唉,想想这个局长也真是当得窝囊。不过也正是她对钱不感兴趣,才让她躲过了一节,如果她喜欢钱,爱参与这样、那样的工程之中,在任志强被立案调查时,她肯定也脱不了干系的。钱确实是个好东西,可是在官场,做个不爱钱的官员,就算提拔不了,倒也不至如犯事。
“太好了。”吕浩喜出望外,他终于不用再为车子而发愁了。村里的人都知道他当了副县长,如果他打车回村里去,村里人会笑话他的。人就是这样,更多的时候,活在面子之中。吕浩一样脱不了俗,再说了,生活中有这样那样的俗,才会让人不断地去追求和要求自己进步。没有人天生愿意去努力,去吃苦,去拼搏,很多都是环境逼出来的。
“李局长,我父亲摔伤了,我急着用车。可是我不想让办公室知道我父亲的事情,正为车子发愁呢。”吕浩赶紧解释了一下,他莫明其妙地说太好了,会吓着李小梅的。
“好的,吕县长,你再等十分钟,我们马上到。”李小梅也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工作上的事情,她就放心,安心。
十分钟后,司机小王把车开到了吕浩住的小区里,念桃和吕浩谢过李小梅后,就直奔吕家湾而去。
吕浩的车子一进吕家湾,村里的支书吕大庆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听说吕县长回来了,带着一干人等在吕浩家里,吕浩刚一从车里下来,就被这群从支书到村长的村官们围了起来。
念桃从另一个车门出来后,没人注意到她,她便悄悄地溜进了家门。吕浩的母亲守在吕建国身边,吕建国的脖子扭伤,一条大腿也痛得不好,估计骨折的可能性很大。可是他一见儿子被这么多村干部围了起来,那张黑得一脸打皱的老脸上,竟然全是笑容。
自从前任儿媳妇安琪愤然离开吕家湾后,吕建国就有一种巨大的失落和被架空的感觉,他虽然形容不出来这种感觉是什么,可他在人前人后就是抬不起头来。新媳妇去每家每户跪拜是祖上留下的风俗,可偏偏就在他吕建国的儿子手上被打破了,不仅是这样的,安琪干脆就不回吕家湾,好不容易盼来了吕家的孙子,可安琪就是不让这一对老人见面,偶尔去一趟琉州,安琪也是冷眼相对,根本不允许他们摸一摸孙子,说他们手上不卫生,容易感染到孩子。“取了媳妇,卖了儿。”是村里人笑话吕建国时,挂在嘴边上的话。这话如一座大山一般,无比沉重地压着吕建国,直到吕浩重新把念桃娶进了家门,念桃重新一家一家地跪拜时,吕建国才敢在村里扬起笑脸。没想到的是,没过多久,吕浩居然回林县做了副县长,这让村里的干部们,对他一下子变得亲近和恭敬了。也别怪这些村干部们,县官不如现管,虽然以前吕浩是市长的秘书,可琉州是琉州,离林县十万八千里,再说了,秘书也只不过是领导身边的人,这些村干部眼里只知道县委书记和县长是大官,对于琉州的市委书记和市长,他们认为离他们遥远得可以不闻不问。
念桃走到吕建国身边,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