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几乎都是依照着树木的生长状况来确定方向。沈暮言逮捕猎物的手段也高明起来了,两个人终于不再为吃的苦恼了。
但是看着遍布在四周的厚厚的密林,不知道身在何处,还是有着本能的恐惧和孤独。只是两人有了彼此这样的心情才得以缓解。
沈暮言笑着开解她:“要是我们真的走不出去,他们也找不到我们的话,我们就在这里生儿育女好了。生一大堆儿女,以后说不定,将这里建成一个城。”
“那就是近亲结婚了。”苏剪瞳憋着嘴说,“沈暮言,我想安然了……”
“我们一定能走出去的。”沈暮言握着她的手。
又走了两日,听见河流湍急的声音,两人大喜,走过来才大失所望,原来这里河道被夹在两山之间,目测河水幽深,水流全是打着旋儿的,一看下面就是暗流涌动,根本没法度过去。
依照树木成长的方向看,横渡这条河道是必经之路,过不去就没办法再往其他方向走了。
因为这里是河流,所以能看到很多野生动物,之前碰到过的和没碰到过的,都跑到这里来饮水。至于河里还会有哪些东西,根本不得而知。
看到这里,两人对视一眼,都有些忧心。沈暮言解开苏剪瞳的伤腿,见伤处虽然一直没有流血了,但是看不到里面,她走路用不上劲,不知道到底伤得怎么样,忧心忡忡起来。
也不敢太表现出来,扶着她到河边,“这里的水都可以喝的,咱们喝一点吧。”
好久没有喝到这么甘甜的水,苏剪瞳一连几下捧起来喝了个够,才懒洋洋的坐下来,笑道:“你都成花猫了,也赶紧洗一洗啊。”
两个人将手上脸上洗了洗,暂时将烦忧放开,拍打着河岸边的水花玩起来。
水流湍急,却很清澈明亮,跟苏剪瞳在任何地方见过的都不一样,几乎和一块明镜似的差不多,女孩子毕竟是爱美的,不停地往水里看自己的倒影。沈暮言也和她一起看,两个人相依相携在水里的画面,美好得似乎成了一幅画。
两个人深深凝望着水里彼此的倒影,忽然,倒影里插进一个人影来,沈暮言和苏剪瞳同时一惊,沈暮言抱起她回身来看。见一个好像是人又不是人的东西站立在两人面前。
说他是人,是因为他直立行走,四肢很长,依稀可见面目。说他不是人,是因为他须发皆是非常的长,几乎将整个脑袋都笼罩起来了,看上去很吓人,苏剪瞳已经瑟瑟发抖了。沈暮言心道,难道是遇到野人了?
正在快速地思维想着对策,那个人对他们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跟着他一起走。沈暮言见他不像是有恶意的样子,抱起苏剪瞳跟着他走了过去。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看到一个依照着树木的成长形势而建的小树屋,屋子前还有两头正在咩咩叫着的山羊。沈暮言现在可以肯定他是一个有现代思维的人了,因为他拿起了一个树根雕琢的杯子形状的东西,在山羊鼓鼓囊囊的乳前挤了一杯羊奶,递给沈暮言示意他给苏剪瞳喝。
沈暮言知道,这是在山林里呆久了,两人没有补充盐分和其他养分,只是顾着填饱肚子,所以脸色看上去都很难看。尤其是苏剪瞳受伤,更需要补充多一点养分,接过来喂给苏剪瞳喝。
苏剪瞳本来以为那羊奶会很腥的,但是没有经过污染的奶源,入口却是淡淡的甜味,等到看沈暮言和苏剪瞳都喝完。那个人才依依呀呀的指挥沈暮言嚼了一种什么叶子给苏剪瞳覆在受伤的腿上,那些草叶嚼在口里清清冷冷的,沈暮言精神一震,知道这对苏剪瞳的伤有好处,嚼了很多给她覆上,苏剪瞳感觉到伤口凉凉的,真的舒缓了好多,不由笑起来。
那个人见他们覆好药,又指挥沈暮言去打水、生火、烤肉。沈暮言不敢怠慢,做这些事情本身也是为了他和苏剪瞳好,也顾不得和一个野人在乎他的态度,急急忙忙按照他的要求做了。
那个人自己在一旁,却将捡来的一些石头放在一个木桶里洗了一遍,然后敲碎,将清水和石头碎块都放在唯一一口破破烂烂的铁锅里,煮起石头来。
沈暮言和苏剪瞳面面相觑,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也不敢讲话,两人的心情都有点复杂,像是在看一本武侠小说,遇上了武侠小说里所说的高人,都屏息凝气静等着他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