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着沈霍的丧事,两人并没有太多的交流,也没有见面。
她接到齐淑惠的电话,齐淑惠在电话里笑道:“瞳瞳,方想的生日,就是家里举办一个小小的派对,真的想要邀你来,你能不能和安然、外婆一起来一下?”
苏剪瞳点了点头,说:“好,我到时候一定来。”
她倒忘了方想的生日,这几年来,大家都是彼此陪伴着过生日,齐淑惠和齐浩天尤其是对外婆好,外婆在德国的时候语言不通,他们俩经常接外婆过去聊天拉家常。就算是基于这样的关系,苏剪瞳也不能拒绝他们一家。
方想的生日那天,她亲手做了一个蛋糕,开车带着安然和外婆一起去方家。方想在医院里呆过几日后就嫌闷回到了家里,但是在家里依然很闷,因为双腿打着石膏不能随意走动,呆在哪里都不自在。
正在烦闷的时候,见到苏剪瞳和安然、外婆走进来,他高兴坏了,摇着轮椅过来,抱了抱安然,开心地说:“呀,都来了?哇,可以吃瞳瞳亲自做的蛋糕吗?”
苏剪瞳把蛋糕拿出来,“当然可以吃了。我去学了新的口味,所以今年和往年的味道都不同。我做了很大的一个,今晚光吃蛋糕就可以吃饱了。”
安然高兴地去见齐淑惠和齐浩天,外婆有点茫然,不过见大家都开开心心的,脸上洋溢着光彩,她也憋着嘴高兴地笑起来。
热闹的喧嚣过后,苏剪瞳帮忙将东西收拾进厨房,方想眼巴巴地看着她说:“我想去院子里透透气,瞳瞳你陪我一会儿吧。”
苏剪瞳应允,推着他出门,齐淑惠在安然面前一点架子都没有,席地而坐和安然一起在组装变形金刚,齐浩天呵呵地看着他们笑,一边和外婆聊着天,外婆手也颤了,说话也不稳了,喝水的时候洒到到处都是。齐浩天让人收拾了外婆洒出来的水,继续扭头和她一起拉家常。这样的画面,在德国四年的时候出现了很多次,每一次都温馨得让苏剪瞳渴望一个完整的家庭的心情更加剧烈。所以那个时候,即便不爱方想,她也才会努力更加努力的将自己融入到他们的家庭当中去。
可是后来,为了沈暮言,为了心中追求的真爱,她坚决放弃了这个家庭的温馨,选择了一条更难走的道路。前路布满荆棘,苏剪瞳虽然并不后悔,此刻却很迷茫,沈暮言,到底最后会属于她吗?还是只要爱过后,能否得到都会变得不重要呢?
她推着方想的轮椅,慢慢走到院子里,一路都沉默无声。方想忽然出声说:“哎,你看那边的迎春花开了,瞳瞳,真漂亮。”
苏剪瞳走过去看,原本迎春花一般都是黄色的,这一小簇却是红色的,在初春的树叶里被围拱着,显得特别醒目亮丽。
苏剪瞳不由笑了,“是啊,方想你快看,都是红色的,真是别提有多漂亮了。今年真的全部开出来的都是红色的哎,一点点杂色都没有。”
她本来想摘一朵给方想看,却舍不得摘,将他的轮椅推过来,到很近的位置说:“快看快看!”
苏剪瞳用手捧着那一小束花,笑着陷入了回忆里:“我妈刚刚怀上我的时候,据她说看到了好多好多迎春花。迎春花大多都是黄色的,所以才有‘黄金条和金腰带’的别称。但是她不喜欢黄色,只喜欢红色,她想将迎春花培育成红色的,她就收集了那些黄花中颜色偏红的花朵拿回家里来种,希望每一年都将其中更红一些的采集回来种下,这样一年一年的就能得到更红的迎春花,然后最终可以得到纯红色的迎春花。结果呢……她连第二年的迎春花都没有看到……”
苏剪瞳一下子伤感了,方想握着她的手,“你就是她最美丽最好看的迎春花,有你,伯母一定走得很安心。”
苏剪瞳随意抽出自己的手,笑道:“是的,我一直都活得很好,妈妈一定很安心。妈妈,一定要安心!”
方想笑道:“外婆一直在按照伯母的想法,每年都将颜色更偏红一些的迎春花收集起来,种了这么多年,连去德国的时候,都带着剪下的枝丫在盆子里种成盆栽,没有想到,这红色的迎春花终于在今年开放了,红得这样好看。”
苏剪瞳摇头笑道:“真是难为了外婆爱怜女儿的一颗心。现在很多鲜花基地都能用技术手段种出任意颜色的花来了。不过当是上天垂怜我们,有了这些,我始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