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是她亲自看着从自己肚子里生下来的,苏剪瞳一定以为他是一个小妖怪。
方想笑得要跌倒,不停地笑着指着安然。苏剪瞳不明所以看过去,才发现安然正拿着一本书照着念呢。她豁然站起来,“苏安然,敢骗你妈咪了啊!”
就说嘛,这孩子真是,字都认不全,哪里那么多天才做法和想法。
“这个叫沈天白的乐评人这一段说得很中肯啊,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啊。”安然不依地白了方想一眼,“我心里这么觉得,只是找不到合适的词汇来描述。这个乐评人和我想的很像,写的也很好,我念给你们听呢。我也没说是我说的啊。”
他跑到苏剪瞳面前,“妈咪,我给你捶背,不要生气了啊。依我说,歌曲写得再好,也不如唱得好。要不是有我妈咪这样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天籁之音,他就是写成一朵花儿,那也没人爱听。我说得对不对啊,妈咪?你看,方爸爸也是这么想的啊,他都点头了。”
也只有要讨好苏剪瞳不生气的时候,苏安然才会叫苏剪瞳“妈咪”,叫方想“方爸爸”。他的小模样非常乖巧,苏剪瞳哪里舍得责备他啊,爱他还来不及。他的话将苏剪瞳心里逗得开心不已。
“好了好了,别肉麻了,我听着晚饭都要吃不下了。”苏剪瞳吐着舌头,做了个要呕吐的表情。
“你吃不下,我帮你吃啊。”安然还在卖萌。
“原来这就是你的诡计,故意让我吃不下,你就趁机多吃!苏安然,你失算了,我今晚可以吃掉三人分量的,不够的,就吃你的!”苏剪瞳站起来岔起了腰。要说原本的性子,她也没变多少,艺术上的修养并没影响她本质上是个活泼可爱的女孩儿。
尤其和安然在一起的时候,真的任谁也不会觉得她是妈咪,只会觉得她是姐姐而已。方想在一旁用宠溺的眼神看着她和安然,早前和她同校几年,大家相互之间都没有交集,没有想到命运会将她从中国送到德国,送到他身边,他一直都很珍惜。他很温柔,却不是话多的男人,常常用了最大的包容接受她,也接受了那个不属于自己却是从来都在自己身上长大的孩子。
外婆神智模糊,现在言语都变少了,只是对着他们一起笑,看着苏剪瞳,她心里就很欣慰。这也是苏剪瞳坚持想带她回来的原因,想让外婆和以往认识的老人多多接触一下,而不是呆在德国,言语不通,自己常常闷着,多几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晚上吃的菜,都是地地道道的当地菜,麻辣鲜香,五味俱全。苏剪瞳有时候梦中都想着流口水,难以想象外婆要是没去德国,她的日子会多么难过。好久没有吃得这么满足,结果回去的时候就牙疼。
半夜疼得睡不着,自己偷偷摸摸起来找冰块含。蹑手蹑脚走近厨房,找了一块碎冰,含在口里冻得一个激灵,在厨房的椅子上坐着,脑子里来来回回都是自己那几首歌的旋律,不由轻哼了起来。
听到脚步声,她回过头来,看到方想穿着睡袍进来,揉了揉眼睛问:“你怎么也起来了?”
“我起来看看安然,换了新地方,我怕他睡得不好。结果他像只小猪一样的,睡得呼呼的。倒是见你房门开着,看到这里亮着灯,所以下来看看。”
方想走近她身边,将她的手包住呵了口气,“晚饭没吃饱吗?”
“吃得太多,牙都疼了。”苏剪瞳张开口给他看。
方想干脆揽住她的腰,低下头来,碰着她的额头,亲了亲她的唇,才看了一下,“牙龈都红肿了。我去给你泡金银花茶。”
熟练的找到茶包,放茶,倒水。以前苏剪瞳也见过他泡茶,据说是他父亲喜欢茶道,他母亲不喜欢,父母离婚后,方想也就很少碰触这些了。
苏剪瞳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什么叫投泡法啊?”
“每一类茶叶的冲泡方式和所需水温都不一样,投泡法就是先放水,后放茶。分得细一点的话,还有上投和中投之分。”方想把茶端过来,递给她,“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没什么,以前在什么地方听过一耳朵,当时不明白意思,现在忽然想起了,所以问问呢。”
方想笑着说:“快把你的金银花茶喝了吧,脑子里每天都想些有的没的。”
苏剪瞳喝了一大口,“好香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