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才不要和他亲近 苏剪瞳看到愤怒的沈暮言,下意识地躲在了景杨的身后……
沈暮言走近她们俩,苏剪瞳嘴唇发白,她真的怕他不死心,还来要她检查,还来查探她肚子里有没有孩子。她受不了这样的忐忑了。
谁知道,沈暮言看着她像看空气似的,眼里再也没有了她,单单只是和景杨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苏剪瞳也没听清他到底说的是什么,就看到他说完离开,目光在她身上没有片刻的逗留。
她有点失落,更多的是庆幸。大大松了口气。
景杨回头来,看着她还抓着衣角,“他走了。”
“嗯。走了最好。你不晓得他恐怖起来的样子好吓人。”
“还真没见过。”景杨想了想,又说,“一个人的真实情绪,只会在亲近的人面前表现出来,外人无缘得见。”
苏剪瞳扯着手指,“最好不要和他亲近,不见就不见好了,那么多臭脾气坏脾气,谁见谁郁闷。哼哼。”
景杨看着她,“不是马上就要离开了吗,还这么多怨念啊?开心点,过两天我请你吃饭,这几天你也要把你该及时处理的事情处理一下。”
“嗯。”
苏剪瞳去找沈天白道谢,沈天白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他正拿着小提琴在演奏《魔鬼的颤音》。苏剪瞳第一次见他,他是用钢琴演奏的。他的天才和全能,身上不断表现出来的才华,让苏剪瞳深深着迷。
他的影子在阳光下斜倾在墙壁上,动作舒缓优雅,整个人的气质都透着让人不可随意接近的高雅。
一曲奏罢,他说:“瞳瞳,进来吧。”
他是背对着她的,却很轻易就听出了她的脚步声。音乐家都有一双细致的耳朵。他没有笑,但是苏剪瞳每次听到他,都觉得他说任何话的时候,都是带着笑意的,对她,也是说不出的善意。
沈天白放下小提琴,拿出一个笔记本,说:“我主修的并不是钢琴,不过有一些这方面的心得,你若有空,可以看看。”
苏剪瞳翻看着上面的字迹,漂亮隽雅的钢笔字,在这个人人都依赖高科技产品,很多常规字都不会写的社会,显得更加难得。苏剪瞳粗略看了一下,看到某一条简单的记述就解答了她长久的疑问,知道这个本子非常珍贵,上面记录的技巧都是平常不易得到的,不由好生感激。
沈天白淡然叮嘱了两句在汉诺威的注意事项,苏剪瞳一边点头一边认真记在心里。
沈天白说:“还记得我最初教你的那个手势吗?”
苏剪瞳并拢五指,抚上头上的秀发,拿出自然的手型,在面前无形的空气中的黑白键上,划出了无声的声音。沈天白赞赏地看着她,她整整弹完一首,无声的音调,沈天白能根据她的手型滑动感知到她弹的是什么,他的耳边荡漾起她的音符。
苏剪瞳弹完,才双手摊开,笑着说:“我这样行么?”
“很好。自然的状态,就是最好的状态。我最不讲究形式,随心而发,随心而感,就是最好。”
“谢谢你沈老师。”
沈天白看着她,“去吧。”
苏剪瞳想起了什么,赶紧去门口拿起那个大盒子,说:“老师,我做的甜点,专门来送给你的。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你,挺舍不得的。你上次你说喜欢芒果布丁,我做了不少。”
“嗯,好。”沈天白接过来,笑了笑。
逆光中他的整个人完美得不真实。苏剪瞳又站了一下,才跑开。
这些天,差不多就是处理这些事情了,道别、零碎的工作、准备,时间越近,苏剪瞳心里反而越舍不得。她将收拾好的衣服拿出来,又叠整齐放回去,一会儿又拿出来,再放回去,反反复复心里也不知道在不舍什么,在期待什么。
景杨约了她一起吃晚饭。她收拾好下楼,看到沈怀瑜正和司机在楼下等着,沈怀瑜见到她,扑过来恨恨地说:“我还真不知道你要走,就瞒着我一个人没说呢吧?你这个妞太不够义气了!”
“我以为你会知道呢,那么多人都知道了。”沈暮言也是知道了的吧?这样就不用她专门去说了。何况……他说他不在乎不稀罕,她去不去说又有什么区别呢?
“谁来跟我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