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你疯了。?楚权冷冷地说着,眼底透着无限的悲凉与一丝丝的怜悯,他就这幺看着面前的女子,却彷彿看见了当年他母亲临死前的样子。
「我没疯!我很清楚我要干什幺,我要我要复仇!我要夺回我的一切,过往前尘,无论大小恩怨,我都会一步一步的讨回来,不管是付出甚幺代价牺牲多少人命?
「那孟泽呢?不管付出甚幺代价、牺牲多少人命是吧?那妳去把她杀了,一个时辰内提着她的人头来见我们,你可以做到吗??
孟泽、孟泽、孟泽这个不断徘徊在她脑海里的名字彻底的打醒了沉溺在仇恨中的楚骋迟,这段时日她一直不停的在想一个问题。亲情、友情,一个不复存在,一生无法再拥有;一个手里端着,但却叹在错的时间遇到对的人,现实不允许拥有,空有一场黄粱美梦。
「唯独她我不能杀?楚骋迟咬紧牙一字一句的说着,随即瞬间沉落黯然的眼神却又像是有话要说似的,但更令人捉摸不透的是她与孟泽的关係,绝对不是一般朋友,甚至可以往深处假想,她们俩,从前是不是有发生什幺事儿。
「既然不能杀,那妳凭什幺说出这样的话?我知道你不甘心,但你也需得想想,想想燕锋毕竟是你爹,天下哪有子女谋害亲爹的,即便楚义并不是我爹,且还是害死我娘的间接兇手,但我也未曾想过要杀害我这名义上的爹,因为这?
「你难不成真以为燕锋是我亲爹??
「什?
「呵他倘若是我亲爹,我或许能所幸直接杀了他,乾净俐落。但就因为他并不是我爹,还是杀死我爹娘的兇手,所以我必然要他百倍、千倍奉还,他造下的孽,我要他们一家子一同承担!?
她终究是知道了。楚离在心中默默的想着。
「我知道了,?楚权淡淡的说,并将袖中若梦蛊的解药交到楚骋迟的手中。「但到时,可别后悔,今日妳所述的每一句话,请你铭记在心,莫要忘了今日的决绝?
语莫,楚权拂袖而去,步伐不疾不徐,背影透露着凄凉,不知是因为自己,还是因为她。
「你也走吧,我想一个人静静。?楚骋迟转过身来,背对着楚离,「终究是罢了。?
不知过了多久,楚骋迟才感觉到身后已无人,回过身来,望着天上那一弯新月,有些许云幕遮住,但光芒仍未减,代替着太阳,照耀着黑暗的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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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泽。?
楚骋迟翻开那覆住孟泽刚躲藏的小洞上的藤蔓,朝里面不大不小的喊了声,过了许久,无人回应,想是孟泽已然逃出了。
正当楚骋迟想鬆一口气之时,她却又想到了一件十分要紧的事。
可恶
楚骋迟面上微微浮现出怒色,转身快速往赏星居跑去,深怕耽误了一时,失了先机。
「吱哑----砰咚----?
一片静谧之中,老旧铁门开启关闭的声音显得格外大声,漆黑之中,楚骋迟将一旁的蜡烛点亮,提着小灯笼往牢房里一照,裏头唯一的床榻却是空无一人。
楚骋迟走近用双手覆上床榻上的被子,还留着些许温热,应当是该走不久,且地面上的稻草显然有人刻意打理过,否则怎会是如此平整的呢?
但是,牢房铁门竟无丝毫破坏的痕迹,委实奇怪,既不是从内而出,那幺他又是怎幺凭空带走他的呢?而且是在没有破坏坚固铁门的情况下。
对了,钥匙。
整个赏星居各个部门皆有楚骋迟的眼线与心腹,而唯一拥有第二把钥匙的人便是孟娟,赏星居落月坊掌理,也就是燕府向外传递消息的中枢,亦是楚玥钦点给楚骋迟的帮手,自小便在燕府潜伏,武功高强,但却是失聪之人。
「是巧合还是有人刻意设计??楚骋迟望着面前重重疑点,柳眉轻锁,眸中却是精光闪闪。
出了密室,楚骋迟便叫来自己的亲信,前去落月坊通传。倘若真是她干的,那幺此时她应该早已睡下,而通常楚骋迟即便是在夜半通传,她也会起来见楚骋迟,如果她不起那幺时有八九,便是她干的好事。
因为一个人是不会任意改变习惯的,除非刻意为之。
孟娟正是没有必要去改变这长